去飽餐一頓,我答應過摯友先生,從此以後戒毒戒菸,戒酒戒色,皈依空門,心無塵繞。因此海·洛·因從此是不能碰的了。但即便如此,飯可不能不吃。
我想起晚餐的選擇,頓時頭暈腦脹,用手撐住牆壁,覺得腦海中食物的影子如同繁星般燦爛。
自從我來下洋之後,我已經逐漸淡忘了美食的味道。大部分情況下,我的食物只有泡麵,偶爾有那麼幾次,我委身於女房東那枯萎、肥胖而蒼老的身體,換來一些錢,可以在路邊吃一碗帶著香蔥香菜的大排面,但麵條的滋味兒彷彿充滿著女房東腋下和某部分的臭氣,令我幾欲嘔吐。
我想:看電視裡的廣告說,必輸客裡面賣的大餅似乎別有風味兒,今天不如去嚐嚐?但怎麼才能裝出常去吃飯的樣子呢?這問題可真讓人左右為難。
我推開門,聽到啪的一聲,一個女孩兒尖叫著朝後倒去,我想要將她抱住,止住她摔倒的勢頭,但我發現她倒地時的姿勢異常曼妙,以至於我無法將目光從她身上挪開。
她的臉上帶著驚慌的表情,中分的短髮在空中如柳絮般飄揚。身體失去平衡,雙手向前伸出,似乎想要拉住我的手。她的眼睛充滿著哀求、可憐與無助的光芒,她漂亮的臉龐在這一刻去除了所有的偽飾,露出了最真實的一面。
只有在恐慌和暴怒中,人才會恢復真誠,可見人天生就有互相傷害的天性,人性本惡,所有的善都是後天形成的偽裝。
我正沉浸在大徹大悟的狂喜之中時,她哎呦一聲,一屁股摔倒在地,痛的眼睛眯成了細縫,不停用光滑的小手撫摸著自己嬌小的臀部,嘴裡不停撥出冷氣。
她嚷道:";你為什麼不拉我一把,還站在那兒傻笑做什麼?";
我說:";在下見姑娘姿勢美觀,心中不禁擊節讚歎,到底是風姿綽約,天生麗質,便是跌倒,也能有如此風情。";
她面色窘迫,但卻似乎在竊喜,伸出手,對我說:";現在總有空幫忙了吧。";
我與她素昧平生,但我卻知道她是誰,我早就聽說樓上有一位來自臨山鎮上的女孩兒,透過嫁給本地的吸·毒者,從而獲得了本地的戶口。隨後擺脫了她那糟糕而醜陋的老公,傍上了某位有錢的老闆,從此成為了不堪的婚外戀從業者,俗稱二·奶,又也許是小三,其中區別,我也弄不清楚。
她後來被富豪拋棄,並就此棲身在這貧民聚集之地,恰好就住在我樓上的房間中。
眼前這位女孩兒,就是那位整天受人謗議的她。
她手伸了半天,我卻似乎夢遊天際,她生氣起來,伸手在髒兮兮的地板上一撐,猛然站了起來,瞪著我說:";你這人素質怎麼這麼差!難怪我聽樓道里的阿姨整天罵你。";
我心虛無比,東張西望,低聲道:";在下罪過,罪過,還請姑娘原宥則個。";心裡卻想:大姐你在我門外偷看,這也是命中註定,遭此一劫。
她噗地一聲笑了出來,說:";你這人說話還真是滑稽。怎麼跟古裝電視劇裡的老頭一樣文縐縐的。";
我不敢多說話,因為面對著她,我覺得心中有股大火在燃燒,這大火愈燒愈烈,很快既要到達某個隱秘的部位,露出令人難堪的跡象,我朝她輕聲說:";對不起。";繞過她的身體,直奔樓梯口而去。
她伸手拉住我說:";別走!我找你有事兒商量。";
我問:";姑娘,在下肚腹無物,飢餓難耐,有何要事,不如過會兒再說?";
她的目光在我臉上盤旋,倏忽間,我覺得她的眼眸似乎閃現著紅光,而她的眼白漸漸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