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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對著樓門的地方均懸有一塊深黑褐sè的紫檀柳木的匾額;

一座寫的是“竹外”,一座寫的是“桃花”,一座寫的是“chūn江”,一座寫的是“水暖”。

年老駝背又耳背的黃伯依然在那裡一會兒澆澆花,一會兒用剪刀修剪幾枝殘花敗葉,全然不理會眾人的來到,他的年紀似乎比馬忠還大。

小沈哥跟在人群后面,趁別人不注意,衝黃伯揮揮手,笑一下,這回黃伯恰好看見了,老而渾濁的雙眼露出一絲笑意,然後就繼續忙他的活了。

這座石橋是四座繡樓通向外界唯一的通路,橋上有兩名丫鬟守著,一般的僕人,特別是男僕是不準進去的;

當然黃伯例外,他在馬府已經幹了將近五十年,連馬致遠都是他看著長大的;這個老人明明看著行將就木了,卻奇蹟般的捱過了一年又一年。

在馬致遠的帶領下,一眾便來到了“chūn江”樓下,現在是特殊時期,也就不遵循過去的規矩了。

眾人剛到“chūn江”樓下,便聽見繡樓上傳來一個淒厲的聲音“啊!我要吃了你……”還有一個低聲壓抑的哭腔“啊!小姐,我是翠兒啊!你醒醒吧,老爺為你已經cāo碎了心。”

還有幾個上了年紀的女人的喝叫聲“抓住,按牢點!”

聽到樓上的動靜,雲平臉sè一變,抬頭凝視著繡樓的三樓,握緊拳,牙齒咬著嘴唇,雲嘯在他肩上拍了拍,示意稍安勿躁。

早有丫鬟進去通傳,馬致遠不耐等待,一腳把門踹開,回頭對燕長空和雲嘯說:“你們倆跟我上樓,其餘的人留在樓下,等我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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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ūn江”樓上的一間香閨內,空間頗大,雕花的花梨木的繡床,垂下的粉sè的紗幔,凌亂的粉sè繡綵鳳的錦被,紅sè繡牡丹花的枕頭,皺起的柳黃sè的褥子,一個雙十少女被三個老媽子死死按在香塌上。

這少女容顏憔悴,頭髮凌亂,亂披著,披散在前胸後背。頭髮蠟黃,根根乾枯,彷彿早已失去了生命力似的。

她雙目深陷,眼圈發青,小鼻子,慘白的嘴裡都往出吐著白沫子,一身粉sè的羅裙,月白的小衣都被沾汙了。露出的手腳乾枯,沒有少女面板應有的光澤,手腳上明顯可見青sè的經絡繃起。

現在她的嘴唇上,口中的貝齒上還沾著鮮紅的血跡,一雙黯淡失神的眼睛,向外鼓鼓著,卻明顯沒有焦點,茫然地轉來轉去。

只見她一個弱質女子,力氣卻頗大,隔一會兒就要掙扎幾下,三個強壯的老媽子也是堪堪才將她按住。

香閨內的木頭地板上散落著白sè釉彩的一個小碗的碎片,地上還有白米粥的米粒兒,和一個摔斷了的湯勺。

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鬟正用簸箕和掃帚在打掃,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子要幫忙,說:“小秀,我來幫你吧。”

那小丫鬟忙說:“翠兒姐,你快把傷口再包紮緊一些,然後你再去喝碗粥吧,你已經守了一天一夜了,還水米未進呢。”

雲嘯等三人上了“chūn江”樓的三樓,“咚咚咚”地踩得地板直響。

一進馬秀姑的閨房,雲嘯首先注意到了三面白sè牆上掛著的三幅字畫,和漆黑sè的名貴烏木的翹頭案上,擺著的一張古箏;

另一邊靠牆的地方的八仙矮几上的兩個烏木的棋罐和一張白sè麻紙的棋譜,以及散落在矮几和地上的白的,黑的棋子。白棋子是象牙做的,而黑棋子則是玄玉做的。

南邊靠牆的是一排銀杏木的書架,格子裡擺著近百本線裝書;

東面靠窗的地方也是一張淺褐sè黃花梨木紋的萬年青書桌,桌上整齊地擺著筆墨紙硯。

雲嘯暗自點頭,看來這馬秀姑也是個雅人,但卻被病魔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