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宜見她這樣懂事,笑著點了點頭,看她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你能這樣想就好。她孑然一身,我們這些做弟弟、弟妹要多照顧點她才是。沒事你也去她那裡走動走動。”說著,提起十一孃的地來,“工部有個叫陳平的主薄,雖是舉人出身,但在治水上很有一套。我曾經聽說他在大興種什麼果樹。找他來問了問。原想請他去你田莊看看的,誰知他聽說我有五百畝的坡地,很感興趣。想以一年一百兩銀子的價錢租了。我覺得價錢還可以,看你怎麼想?”
十一娘沒想到徐令宜的動作這樣快。她腦筋飛快的轉動起來:“侯爺見多識廣,既然說這個價錢可以,想來不會有錯。只是我想把地租給了這位陳大人,家裡的陪房就沒事做了。天天遊手好閒,只怕會生出事端來。我聽賈管事說,那坡地種果樹最好。也不知道他和侯爺細談過怎樣個租法沒有?我想,果樹也不是一年兩年就有收益的,肯定一租就是好多年。侯爺能不能幫我問問,看那陳大人想租多少年?這租金是就這樣定死了?還是隨著周圍低價的跌漲有所調動?”
她聲音清脆如銀鈴,說了一大堆,卻條理清晰,句句說到點子上。
徐令宜聽著不由眼睛一亮,對她頗有幾分刮目相看的坐直了身子,道:“陳平想租十年,每年一百兩銀子定死,一口氣先付三年的租金。如若十年後要續租,要以他為先。”
十一娘聽出些道道來。
那地一畝五兩銀子,五百畝地,是二千五百兩銀子,可陳平一口氣就付了三百兩……
她沉吟道:“燕京周圍像我這樣一口氣有五百畝的坡地應該不多吧?”
徐令宜不由笑起來:“不錯。要不然,他也不會一出手就是三年的租金。”
十一娘心裡更有幾分把握。
雖然有些飲鳩止渴的味道,可她有了這三百兩銀子,就可以幹些別的了。包括開發那三百畝的沙地。還好徐令宜的人面夠廣,一下子就給她找了條出路。
“侯爺派個人去跟陳大人說說吧!”十一娘笑道,“租地的事好說,只是得用我的人幫他管園子!”
徐令宜笑道:“你想偷師學藝,十年也太長了些吧?不如把人抽出來做些別的。”
“也算不上是偷師學藝。”十一娘笑道。“只是機會難得,讓他們學門手藝,以後也有口飯吃。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徐令宜看她的目光閃過一絲欣賞。
“明天讓白總管去吧!”他笑道,“不過你也別急,如今都快立冬了,要租也是明年的事。”
“要租就這幾日定下來吧!”十一娘想著那三百兩的租金,“我也好早把幾房陪房安排好。這眼看著要立冬了。”
“我知道了。”徐令宜說著,躺了下去。
知道他要睡了,十一娘吹了燈。
黑暗中,她聽著他窸窸窣窣翻身,很想問問徐令宜,是依舊照了以前的規矩,每個姨娘屋裡歇五天還是重新定個規矩?可聽著他漸漸平息的呼吸聲,她決定還是找個機會再說這事。
·······
第二天一大早,送了徐令宜去早朝,琥珀她們在家裡整理箱籠,他帶著兩個二等丫鬟綠雲和紅繡去太夫人那裡問安。
太夫人正在囑咐杜媽媽:“······炭多撥些去。把我們這邊小廚房的丁媽媽派過去,她的火鍋做得最好,這天氣越來越冷,吃火鍋暖和些。還有去年宮裡賞的那月白梅蘭竹妝花緞子也都帶過去······”
十一娘一聽就知道這是說二夫人的事。
看見她來,太夫人朝著她招手:“我們等會一起去看怡真!”
十一娘很是驚訝。
昨天晚上太夫人提也沒提去西山別院的事,看樣子是臨時起意······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