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請親戚、相好的,大約有六十來桌客人。'
徐令寬跟太夫人解釋。
太夫人笑著點頭,算是把這件事定了下來。
回到家裡,徐嗣誡過來給她問安。
廚房做了山藥棗泥糕過來。
十一娘給了一塊徐嗣誡。
徐嗣誡坐在一旁小杌子上,小口小口地吃著,津津有味,滿臉的滿足。
十一娘就想到了歆姐兒的滿月酒。
不知為什麼,她心裡覺得酸酸的。
不懂事的孩子見十一娘盯著他看,揚著笑臉朝她舉著小碟子:“母親好吃!”
十一娘摸了摸徐嗣誡的頭,柔聲道:“你吃,母親不餓。'
徐嗣誡不解地望著她。
十一娘抱著徐嗣誡長長地嘆了口氣。
到了晚上,琥珀悄聲告訴她:“聽珠萼說,喬姨娘這兩天很安靜。
不僅按時吃藥,飯量也增加了。
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十一娘聽著沉默半晌,低聲道:“喬姨娘那邊,你只怕要多多注意了。'
琥珀笑道:“夫人放心。
喬姨娘那邊,我一直都注意著呢!”
“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十一孃的聲音頗有些無奈,“失去了孩子,對喬姨娘是個打擊。
可這個打擊到底會帶來怎樣的後果,我們現在都不知道。
只能防患於未然。'
第二天是歆姐兒的滿月,五夫人的幾個堂伯嫂嫂來送的滿月禮。
徐府外院開了四十桌,內院開了二十桌,又請了德音班的在外唱堂會,永昌侯黃夫人、黃三奶奶,定國
公鄭太君,威北侯林夫人、林大奶奶,中山侯唐夫人,唐四太太,周夫人……濟濟一堂,全是熟面孔。
三夫人去了當陽,內院的事全由十一娘打點。
十一娘輕聲慢語地迎著客。
黃三奶奶拉了林大奶奶:“看四夫人那身衣裳。'
十一娘穿了件粉色小襖,紫色的綜裙,只在耳朵上墜了一對小小的柳葉耳墜,端莊秀麗,溫柔大方。
“她年紀輕,自然穿什麼都好看!”
林大奶奶笑道,“要是換了你我,這種顏色怎麼穿得出去。'
“也是!”
黃三奶奶訕訕然地笑起恭問起慧姐兒的事來“……說跟著學針線的,學得怎樣了?'
“阿彌陀佛!”
林大奶奶不由唸了一聲,“不枉我當時沒臉沒皮地當著眾人的面求了一回。
總算願意坐下來拿拿針線了。'
黃三奶奶訝然:“真的!”
“真的!”
林大奶奶道,“那孩子回去後悶悶不樂了好幾天。
我正擔心著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想過來問問四夫人。
誰知道她卻叫了媽媽給她找個簡單的繡樣子。'
說著感慨道,“雖然說現在還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可總比從前碰也不碰的強……”
正說著,忠勤伯府的甘夫人走了進來。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打住了話題,就看見十一娘微笑著迎了過去:“您來了!”
甘夫人笑容略有尷尬。
三夫人走的時候,除了三夫人的胞兄,甘家其他人都沒有送行。
別說當時錯在徐家,就是徐家有道理,今天是歆姐兒的滿月,十一娘也不能讓人家甘夫人下不了臺。
她笑著引甘夫人往太夫人那邊去:“……您可來的有些晚!黃夫人想鬥牌,正少一個人呢!”
一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樣子。
甘夫人慾言又止,隨十一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