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宜望著十一娘,滿臉的震驚。
而此刻的三爺徐令寧望著妻子甘氏,也是滿臉的震驚。
“你,你還有臉承認?”說著,揚手“啪”地一巴掌打在了妻子的臉上。
甘氏捂著臉,眼中全是驚愕:“你,你打我……”
徐令寧望著妻子臉上漸漸浮現的紅印子,心中又是悔又是氣又是愧又是沮喪。
第一卷 第130章 收穫(中)
夫妻十幾年,彼此早已熟悉對一切。
徐令寧氣勢一消,三夫人立刻感覺到了。
剛才的一點點心虛與害怕立刻煙消雲散。
她撲了過去:“你打我,你打我……我為你生兒育女,我為你辛苦操持,你竟然打我……”儘管這樣,手卻不敢落在徐令寧的臉上,怕被人看出破綻來,抓在了他的肩膀上。
火辣辣的一陣疼,讓徐令寧清楚過來。
他一把抓住三夫人的手,壓低了聲音:“夠了。你想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嗎?”
“大家不都知道了嗎?”三夫人眼睛一溼,落下淚來,“還怕誰什麼啊!”
“你也知道你做的是醜事!”徐令寧望著披頭散髮的妻子,拉著她就要往外走,“你給我收拾乾淨了,我們去娘面前賠罪去。”
站在窗欞下望風的秋綾聽著心驚,忙朝著遠遠站在抄手遊廊的丫鬟、婆子們做手勢。
丫鬟、婆子們見了立刻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
秋綾略一思忖,去關了垂花門,轉身對立在院子的丫鬟、婆子道:“全回屋去,把門給我關緊了。要是讓我發現有誰窺視,立刻稟了夫人處置!”聲音少有的嚴厲。
丫鬟、婆子們面面相覷,齊聲應“是”,各自回屋關了門。
秋綾輕輕搖頭,在正屋門口望風。
而屋裡的三夫人聽徐令寧這麼一說,頓時心都涼了半截。
“醜事?我做了什麼醜事?這個家裡誰不打個小算盤。我是偷了還是搶了,我做醜事?那二房和五房算什麼?公然在西大街、東大街開鋪子。那就是堂堂正正的,我做的就是醜事?你們徐家不過是嫌棄我出生低,出了事就踩著我罷了!”她越說越激動,“我和你去娘面前對質去?看我做的哪兒點醜?那些難民,有吃就行了,六月雪和黴米對他們有什麼區別?又不是我們一家做的是黴米?你以為威北侯家就那樣的乾淨啊?我這麼做,也不過是為徐家節省些銀子……有什麼好醜的?”
“你還狡辯!”徐令寧氣得臉色鐵青,“我們家能和那些人家比嗎?我們是外戚?被人發現了那是不能善後的?甚至會丟官奪爵的……”
“外戚!外戚!你就知道‘外戚’。”一直藏在三夫人心底的怨氣再也壓不住,“好與我們不相干,壞我們卻要一起擔。憑什麼?憑什麼?我就要分家!你是庶子,按規矩我們就應該分出去。憑什麼要這樣做著綠葉給他們臉上貼金。”她抹著眼角低聲哭起來。“我這些年容易嗎?爹是庶子,伯父要面子不肯分家,卻每天只給二十兩銀子的例錢,家裡手面大,人情客往,月月不夠用。我出嫁的是時候,娘為了給我做顏面,把家裡給掏空了。我歸寧那天,母親戴的首飾都是向五嬸借的……嫁到你們家裡來,二嫂我沒那本事和她爭,元娘我不能爭,丹陽我沒資格去爭,難道連她一個小小的十一娘我也不能隨心所欲地說句話?我又比誰差了?我又比誰不如了?二嫂能幹的事,元娘能幹的事,我不也乾的好好的!”
三夫人的話正戳中了徐令寧的痛處。
他是庶子,太夫人待他雖好,天氣熱的時候端出一碗冰鎮梅子水,那些媽媽總會先給徐令宜、徐令寬兄弟喝……他一直想分出去單過,他一直沒讓小妾生孩子,就是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再受這份尷尬。當初徐家有難,他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