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安,開了家叫“謹習”的書院,專門收貧家子弟讀書。姜捷的祖父是先帝的帝師,聽說他是因為這個緣故才做了首輔的。他的曾曾祖父是景宗的帝師。”
狀元郎回鄉教貧困子弟讀書……
羅家雖然也是詩書傳世的官宦人家,這樣看起來,比姜家還少了些清風明月般的高情遠致!
十一娘心中一動:“琥珀,你可聽清楚了,姜松是建武四十六的狀元?”
琥珀忙道:“我還特意問了秋綾。你怎麼記得那樣清楚。秋綾說,因為她正是那年狀元郎披紅遊街的時候出生的,她娘常說起來。”
“建武四十六年,”十一娘喃喃地道,“二老爺也是那年中的舉……這樣說來,是同科了……”
琥珀倒不知道這些,她站沒有做聲。
一個人做事肯定是有目的的。
元孃的目的是什麼呢?
這其中有什麼聯絡?
十一娘軟軟地倚在了身後秋香色素面錦緞迎枕上。
這就好比填字遊戲,只要填對了,答案就會出來。
可這中間缺的一環是什麼呢?
有什麼在她腦海裡掠過,想抓,沒抓住……
一個落魄的王家,一個聲名顯赫的姜家!
如醍醐灌頂,她猛地坐了起來:“琥珀,王公子打死了人,是誰幫著開脫的?”
琥珀道:“是徐家五爺!”
“徐家五爺?”十一娘目光一閃,“徐令寬!”
“秋綾說是五爺插的手。”琥珀忙道,“為這件事,侯爺還扣了五爺整整一年的月例,全靠著三爺暗中救濟過日子呢!”
“那姜家呢?”十一孃的表情有些肅然,“做為姻親的姜家這個時候幹什麼去了呢?”
第一卷 第四十章 填字(下)
琥珀愕然:“不知道!”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十一娘眼睛一亮。
終於看到了一絲曙光!
“宅子裡的人可以從餘杭老家帶來,那趕車的車伕卻是萬萬不能從老家帶來的。”她笑著地對琥珀道,“你明天拿二兩銀子,讓那趕車的幫著買點燕京有名的吃食進來。趁這機會問問他,知道不知道樂平姜家?”
琥珀猶豫道:“一個趕車的,怎麼會知道樂平姜家?”
“你在內院長大,有些事不知道。”十一娘笑著,“要論訊息靈通,誰也比不過腳伕轎伕挑夫。他們走鄉串戶,認識的人多,見過的事多,燕京有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耳朵。你只管去問好了。甚至還可以打聽一下王公子打死人這件事。”說到這裡,她眉頭微蹙,“既然徐家的丫鬟都知道,這些人不可能不知道。”她聲音漸漸低下去,“要是運氣好,說不定那王公子為什麼一直沒有娶妻……都會有一些傳聞出來!”
琥珀點了點頭,應聲而去。
冬青卻十分的沮喪:“小姐,那王公子……不管是為什麼,打死了人,總歸不是什麼好人。您還是打訊息那念頭的好!”
“我知道。”十一娘笑容苦澀,“人總有種僥倖心理。覺得還有未來,還會遇到更好的,所以猶豫、彷徨、躊躇……可當未來都沒有的時候,就只能顧著眼前了!”
冬青十分不解:“小姐,你這是……”
“沒事,沒事。”十一娘擺手,“我們早點睡吧,今天逛了一天,可真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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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巳初,五娘和十一娘去給大太太請安。大太太早已起床,屋裡橫七豎八地放著箱籠,大太太坐在羅漢床上,聽著大奶奶和許媽媽拿著帳冊對著箱籠裡的東西,六姨娘則低眉順眼地在一旁服侍著。
看見她們進來,大太太只是抬了抬眼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