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議,“好,咱們早點去,爭取去一會兒就回來。”
樂言背上工作用的東西跟措姆走,穆皖南神情冷淡地坐在那裡曬太陽,不說要跟著去,也沒一句叮囑或者感謝的話,反正就還是帝都裡那個不可一世的大少爺的模樣。
但如果樂言往前走了幾步再回頭看的話就會發現,他坐在明晃晃的陽光下面,那個目送著她離開欲言又止的表情,有點可憐巴巴的,像被迫留在家裡看門的大狗。
當地牧民的房子離光伏園已經很遠了,雪地裡走路又很困難,樂言跟著措姆好不容易走到一戶人家,已經累得直喘氣。
村民們都住的稀稀拉拉,家裡儲備的過冬用的物資也不豐富,而且聽說他們從光伏園那邊過來都有點排斥的感覺。
幸好措姆嘴甜,又是本地人,留下錢之後多少還是換了些奶和曬好的蘑菇,還要到了兩個土豆。
樂言試著問他們當初佔地補償的事兒,但沒有人說得清楚。
措姆也留意到了,他們去的幾家人都只有老弱婦孺在家裡,不見管事的男人和年輕人,就問了他們:“家裡其他人呢,怎麼都沒看見?”
這麼大雪,照理不會出遠門。
沒想到對方的回答讓他們大驚失色,原來有不少人都覺得沒有得到合理的佔地補償,但光伏專案先前在何維林手中,他反正是不擇手段的人物,跟當地人結下了不小的樑子。後來因為拿不到路條被迫停止建設,牧民們就找不到人了,就算覺得不合理想要個說法也不知該上哪兒說去。
所以何維林留下的管理人員不是回縣城去辦事,完全就是去避風頭了,只要找不到人,這些老實巴交靠山吃山的普通人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糟就糟糕在,不知誰走漏了風聲,說光伏園新的負責人來了,現在就住在光伏園裡邊兒。對當初那份舊協議不滿的人,可以直接去找他們討說法。
這說的不就是她跟穆皖南嗎?所以她跟措姆到這兒來買東西,這些牧民家裡管事的年輕人和男人們反而到光伏園去找他們去了?
“我們得趕緊回去,不然恐怕要出事。”她心裡有很不妙的預感,穆皖南一個人在那裡,面對一群跟何維林結下樑子卻要把帳算在他頭上的牧民,可能語言還不通,難保不吃虧!
措姆趕緊帶著她一路往回走,路上雪下大了,他怕她勞累了高反更嚴重,說什麼也不肯冒險,拉著她在一個牧民家裡休息。
穆皖南的電話打不通,昨兒晚上大概就沒電了,他今天還沒顧上充電吧?
樂言焦急得連喘氣都覺得困難了,措姆安慰她不會有事,她卻始終覺得心是懸著的。
好不容易雪又停了,他們往回趕,結果穆皖南不在工棚,屋裡屋外東西翻得很亂,可他的行李都還在,只是人不見了。
措姆在屋後還發現了一大灘血跡,在皚皚白雪中顯得尤為刺眼。
樂言只覺得腿腳發軟,扶住一旁的鐵架子才沒有一屁股直接坐倒在雪地上。
“到底發生什麼事……”她囁嚅著,不過走開這麼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就出事了嗎?
“我們要去找人,要把他找回來。”她終於冷靜下來,衣帽上已經積了白亮的一層雪,她對措姆道,“我們分頭找吧,這樣會快一點。”
這麼大的雪,如果他受傷流了這麼多血,估計支撐不了多久。
措姆不同意,雖然她有地圖和指南針,但畢竟對這裡不熟悉,不遠處就是荒漠了,這樣惡劣的天氣,一旦誤入,後果不堪設想。
樂言不跟他爭,她明白他說得對,這種情況下她不該逞能,誰再出事都不行。
她跟措姆一起找,雖然又下過一場雪,但他們還是能隱隱發現那血跡,朝著某個方向而去,像是故意留下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