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他不悅地問:“你是故意的吧?”
“什麼?”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哼了一聲又不理她了。
樂言不知道他又發什麼大少爺脾氣,不過反正也習慣了,不願深究。
她坐在屋子裡寫報告,這趟盡調終於到了尾聲,寫完這份報告基本就完成任務,她心裡還是有些難掩的喜悅和興奮的。
穆皖南好像也沒什麼事兒了,老在工棚裡進進出出,也不跟她說話,頂多在旁邊坐一會兒,不鹹不淡地看看她。
她專注於螢幕上的報告,顧不上理他,只不時停下來撓撓手。
穆皖南注意到了,拉過她的手:“別撓了,生凍瘡了知不知道?”
她的思路被打斷,有些沒好氣地說:“別大驚小怪,這凍瘡以前就有了。”
“以前就有,可是沒有這回這麼嚴重吧?”
他聽到她提起以前就感到額際的血管突突直跳,他以前是對她關心不夠,可她冬天手上耳朵上生凍瘡他還是知道的,哪有嚴重到現在這樣?
他去了找了凍瘡油,拉過她的手給她仔細塗好,看著那一根根小胡蘿蔔似的手指,覺得所有的忍耐都到了極限。
“收拾東西,我們明天就走!”這地方簡直不是人待的。
她沒有異議,調查做完了,是差不多應該離開了。
他們去找措姆,沒想到他一聽說要走反而露出些靦腆不捨的情緒,抓了抓頭說:“我……還想多待兩天。”
仔細一問才知道,原來這些天他看上了當地牧民家的一位姑娘,兩人才剛表明了心意,他想多留兩天。
“我想以後也在光伏園找個穩定的工作,離她也近一點兒。”他有些不好意思,“還好這趟大雪沒變成雪災,要不我還是先送你們到倒淌河吧?從那兒到西寧就方便了。”
哼,暗度陳倉。穆皖南決定把那半袋人參果送給他。
樂言倒覺得沒什麼,年輕的姑娘小夥相愛,這是好事兒,他們的事情辦完了就該離開了,人家還打算在這兒過一輩子的,沒什麼不對。
況且當地牧民的情緒剛安撫下來,在南華集團派人過來接手光伏專案之前,有措姆做箇中間人聯絡聯絡也挺好的。
只要雪停了,道路暢通,他們就可以上路了。
最後一頓放吃得稍豐盛一些,樂言坐在星空下看手機上的照片,穆皖南探頭過來道:“又在看思思?”
“嗯,這麼多天沒見,我好想她。”
他頓了頓,“我也是。”
馬上就可以回家了……所有他想要的答案,她都會告訴他的吧!
他們依舊是輕裝簡行,之前大方宰了羊羔送給穆皖南的那位才讓爺爺還送了曬乾的牛肉和一些乾酪來,措姆也帶著心愛的姑娘來送他們。
“路上小心,要再來啊!”
樂言和穆皖南難得默契一致地說:“一定會的。”
再見,青海,這趟艱苦的旅程也是人生中寶貴的財富。
…
不遠處有黝黑執拗的年輕人,拳頭握緊又鬆開,待他們的車子離開好遠了,才往家裡跑。
才讓爺爺不喜歡孫子的莽撞,有一搭沒一搭地邊抽菸邊問:“跑出去幹什麼了,那兩個年輕人走了嗎?”
多吉有些憤憤不平:“爺爺,你怎麼對他們那麼客氣?光伏園每年賺多少錢啊,他們才給我們那麼一點點補償你就感恩戴德?你看到那個男人身上的衣服和手錶了嗎?還有他們開的車……”
“多吉,做人要知感恩和知足。塔拉灘已經荒漠化了,就算沒有光伏園我們遲早也要走的。”才讓爺爺不滿地打斷他,“姓穆的年輕人已經比之前那個何維林好多了,像那種給你很多錢讓你去做傷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