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她住的地方真是不好。
前面是文姨娘,後面是秦姨娘……看著徐令宜進進出出的,估計心裡更難受。
她不禁失笑:“放心吧。等過兩天她就全好了。”
濱菊是小姑娘家,當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奧妙,嘟呶道:“我覺得她是沒餓著。”
大冬天的,外面寒風肆掠,屋內溫暖如春,再用松木沐桶泡個鮮花浴,人間天堂不過如此。
十一娘愜意地閉著眼睛,和濱菊閒話:“看樣子她吃點心了!”
“您怎麼知道的?”濱菊驚訝地道:“我還是今天聽小板凳說的。”
又不是真的要死,誰捨得餓自己?
“小板凳?”十一娘笑道,“喬姨娘屋裡的小丫鬟?”
“不是。”濱菊道,“是東院小廚房呂媽媽的孫女。拿了塊窩絲糖吃,我看著奇怪,這窩絲糖二兩銀子一包,她從哪裡來的?就嚇唬了她一下,她就什麼都說了!”
十一娘大笑。睜開眼睛伏在木桶邊:“小板凳有多大?都說了些什麼?”
“七歲。”濱菊神色間有些扭捏,“我說屋裡丟了一包窩絲糖。問是不是她偷了。她嚇得哭起來,說是喬姨娘屋裡的繡椽給的。我又問她,繡櫞為什麼要給糖她吃。她說繡櫞讓她奶奶做粟豆糕和豌豆糕了。我想了半天。您待人本就寬厚,那東院的小廚房本就是為了方便幾位姨娘設的。別說是幾位姨娘想要吃些糕點的。就是我們這些丫鬟、婆子要吃,也沒有不做的道理。那繡櫞打點這麼貴的窩絲糖幹什麼?正好呂婆子聽到孩子哭出來看,就什麼都明白了——原來喬姨娘一直說飯菜不合胃口,讓呂婆子幫著做糕點。又說怕您知道了說她嬌氣,特意囑咐呂婆子誰也不要告訴。”說著,惱怒道,“那呂婆子也是的,也不看看這屋裡是誰當家,竟然讓她不說就真的不說。”
十一娘笑道:“你把她教訓了一頓?”
“那倒沒有!”濱菊有些洩氣地道,“我不知道您是什麼意思,所以就忍下來了!”
十一娘點頭。
她這邊有個小廚房,專管她,東院有個小廚房,專管三位姨娘。有時候丫鬟、婆子想燒個熱水洗個頭之類,或是做點吃的,不敢到她的小廚房,就去東院的小廚房,十一娘也並不攔著。看樣子,喬蓮房是鑽了這個空子。
她起身穿衣,隨便綰了個髻,讓濱菊去叫了琥珀進來,然後把小廚房幫著喬姨娘做糕點的事告訴了她:“······東院的小廚房裡應該還有個當差的小丫鬟吧?要是能用就用上,如果不能用,就換上我們自己的人。我要知道那邊的動靜。”
琥珀聽著臉色微變:“夫人放心!這兩天就辦妥。”
十一娘點頭,又表揚濱菊:“多虧你細心。要不然這件事還真疏忽了。”
濱菊臉色微紅,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我也是無意間發現的。”
正說著,有小丫鬟進來稟道:“侯爺回來了!”
“朝這邊來了,還是區了東院?”
小丫鬟聲音低了下去:“去了東院······”
那就好。不用重新梳妝了。
十一娘鬆了一口氣,打發琥珀濱菊去歇了。
第二天一大早喊了陶媽媽來,把三夫人要給徐嗣勤和徐嗣諭換丫鬟的事告訴了她:“······按照府裡的規矩,是不是硬挨換了?”
陶媽媽算了算,道:“按道理,應該放出去了。”
十一娘心裡總有點不踏實。還是吩咐陶媽媽:“外院的事我們知道的不多,還是打聽打聽的好?”有和她商量給徐嗣諭換丫鬟的事,“得找幾個老實可靠的!”
陶媽媽連聲應了。
秦姨娘和文姨娘來問安了。
和往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