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東次間喝茶。”
然後到鏡臺前整了整妝容,去了東次間。
五娘穿了件大紅色牡丹花開通袖襖,比上次見到時又豐腴了些,卻更顯豔麗明媚。
“五姐!”十一娘笑朝她福了福。
紫菀扶著不方便的五娘曲了曲膝,算是回了禮。
十一娘上前扶著她坐到了臨窗的大炕上。小丫鬟端了茶來,又親自接了端給她,這才坐到了她的對面。
“姐姐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坐坐?姐夫呢?怎麼不一起過來。”
“我倒是想來,”五娘指著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可它不答應。”又道,“快過年了,順王那裡,工部杜侍郎那裡,國子監祭酒那裡……都要走動走動。你姐夫忙得腳不沾地。”語氣裡隱隱含著幾分得意。
十一娘笑著順了她的話說:“這幾天雖然沒有下雪,可北風颳得緊,姐姐也要吩咐姐夫注意身體才是。”
“那是自然。”五娘表情裡又多出幾份傲然,“你姐夫還是小孩子脾氣,穿什麼衣裳,吃什麼東西,全都要我一手操辦。我就是有時想偷個懶,讓紫菀服侍一下,他都不依……”眉宇間帶著幾分羞怯地說起來自己婚後的幸福生活。
十一娘和以前一樣,靜靜地聽著,露出得體的微笑,不時插兩句好讓她說的更盡興。
不一會,話題就轉到了孩子身上。
五娘朝著十一娘使眼色,示意她讓身邊服侍的人都出去。
十一娘看著明瞭——她肯定也聽了那些流言蜚語。
只是不知道她是自己想來的呢?還是受錢明之託來的?
十一娘思忖著,遣了屋裡服侍的。
“十一妹,”她望著十一孃的目光充滿了同情,“你可知道,侯爺在外面養了個外室,還生了個兒子……”
雖然版本略有不同,但內容基本是一樣的。
十一娘和五娘一向話不投機,自然不想和她多說。只道:“大哥一大早來過了。他都跟我說了。”
五娘很是吃驚。昨天錢明一聽到訊息就商量她:“……十一妹在內院,這件事只怕還不知道。你明天一早就去永平侯府給她報個信,和她說說體己的話。”
她還記得自己一聽就急了:“怎麼會出這種事?得趕快告訴父親和大哥一聲才是,他們也好早做打算。”
“你啊!”錢明聽了直笑,“怎麼像孩子似的,做事顧前不顧後。”
她聽著愕然。
錢明已笑道:“你想想,徐家出了這樣的事,一般的人哪裡能說得上話。你卻不同,和她是一個屋裡長的姊妹。我們開乾果鋪子的時候,人家侯爺又是出力又是出錢的。就是投桃報李,我們也要去看看才是。何況我們還準備和文家的人合夥做生意,到時候求十一妹的地方多著呢!你趁著這機會和十一妹多多親近親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她聽著不免心動。
錢明在一個酒宴上認識了文家的三爺。文三爺聽說錢明娶的是羅家五小姐,很是親熱。後來知道錢明手頭不活,拿出宣同府打的五千擔糧食的欠條:“……我只收二千八百擔的鹽引,其他的都是你的。”錢明很意外。文三爺只說:“你回去好好合計合計。”
錢明後來一打聽,五千擔糧食換成鹽引,除了各路孝敬的,最多也就能落三千兩百擔出來,可要是有宣同總兵出面,損耗最多在五百擔糧食,餘下的,都是自己賺的……
上次開乾果鋪子,把她虧怕了。
要不是收手早,把鋪子轉出去小賺了一筆,如果等到明年鋪子租賃到期,只怕五百兩銀子要虧個一乾二淨。
這種不用出本錢只賺差價的生意最適合他們。
只是,想要做成這樁買賣,卻非得與宣同總兵範維綱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