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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令宜“哦”了一聲,表情淡淡地接過茶盅啜了一口,一副不願意多談的樣子。
十一娘拿不準他是否對這件事還有芥蒂,但想著奉承的話人人都愛聽,看在早上是自己做得不對的份上,姿態放低些也無所謂。就關切地問起徐令宜來:“侯爺今天一天都在看書嗎?怎麼沒有去娘那裡坐坐?”
“中午在娘那裡吃的飯。”徐令宜又啜了一口茶,“然後和諭哥一起去了秦姨娘那裡。正好遇到文姨娘和喬姨娘到秦姨娘到那邊串門。聽喬姨娘彈了曲《幽思》。”
對著徐令宜彈《幽思》?
十一娘強忍著才沒有“撲哧”一聲笑出來。
不過,看樣子他挺能自己給自己找樂子的,再看徐令宜表情冷淡,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覺得是自己多慮了,遂放下心來。
“喬姨娘琴藝高超,早有所聞。”她笑容燦爛,“侯爺好耳福。”忙讓人上了些窩絲糖、冬瓜糖、蜜櫻桃之類的小點心,然後起身道:“妾身風塵僕僕的,換件衣裳來陪侯爺說話。”
徐令宜見她笑得風輕雲淡,目光微微一沉。
十一娘已笑著喊了留在家裡的綠雲和紅繡進來服侍她更衣洗漱,進了淨房又偷偷吩咐雙玉:“跟琥珀說,把內務府送來的那個東西放到庫裡去。”
雙玉應聲而去,不一會又折回來:“夫人,五、六個粗使的媽媽都搬不動。您看,要不要叫了小廝進來?”
十一娘此刻只希望這東西快點消失,“跟白總管說,讓他把東西放到我的庫裡。”
“嗯!”雙玉轉身朝外去,十一娘又叫住她,“問問白總管,這東西花了多少錢?”
“是!”雙玉去叫人搬東西,等十一娘收拾好的時候轉了回來:“夫人,東西已經放到庫裡了。白總管說,東西是順王幫著送來的,只付了三百兩銀子。還說,這東西用的是上好的黃銅,琺琅也是官窯出來的,僅一片怕就要個二、三十兩,三百兩銀子不算貴。”
一片二、三十兩銀子,魔方又六面,每面又九格……白總管這是在告訴她,內務府雖然收了徐家三百兩銀子,完全是因為順王管著內務府,徐家只是意思了一下。
十一娘不由扶額。
本來以為是件小事,誰知道卻扯出了順王。
也許這件事白總管已經向他說明過了,可作為始作俑者的自己,還是應該跟徐令宜說一聲的好。不管怎樣,順王在這件事上賣了情面,完全是看在徐令宜的份上。也不知道這其中還有沒有其他的利益關係。如果有什麼事,最終出面去解決問題的是徐令宜。至少要讓他知道,自己知道他的好歹。
她出了淨房,垂著頭坐到了徐令宜的對面:“侯爺,我本來想做個漂亮點的百寶箱,所以畫了個圖,誰知道外面的人都不會做,就求到了內務府。沒想到,竟然驚動了順王。還只收了三百兩銀子……”說著,她抬頭望著他,很是擔憂地道,“侯爺,您看這事,我該怎樣處置好?”
看著十一娘柳眉微蹙,徐令宜心裡微一動,眉頭就緊緊地鎖成了一個“川”字。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皇上要處置我,御史要彈劾我,總是找得到理由,不差這一件兩件。這件事你別管了,我會處置的。”然後轉移了話題,問起她回孃家的事來:“……岳母的身體還好吧?”
嘴裡雖然說著沒事,可表情卻那樣的凝重。
十一娘看著不禁在心裡暗暗嘆氣。
這件事還是讓他為難了……
可看著徐令宜一副不願意多談的樣子,她只好暫時把這件事壓在心底,跟徐令宜說起回弓弦衚衕的事來:“母親的病有些反覆,只能慢慢的養著。以前是大嫂在床前侍疾,如今四嫂和三姨娘、五姨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