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姜神明的目光看下去，巨大漩渦之中懸浮著一道身影，那是一名黑衣男子，披頭散髮，渾身是血，手裡握著一把泛著紅光的長槍。

面對姜神明的羞辱，羅樾心裡自然憤怒，但他努力剋制著。

“東公皇已經隕落，這是天罰，他的大諭神朝就該覆滅，否則上蒼是不會原諒人間的！”

羅樾仰望著姜神明，沉聲喝道，他的黑衣劇烈鼓動，彷彿彰顯了他心中的緊張、動盪。

姜神明緩緩抬起手中的桃木劍，眼神冷厲。

“東公皇鎮壓人間，滅了多少世族，這份仇恨豈能隨他個人的死而煙消雲散？而且，東公皇太過自私，他擁有鎮壓天下的實力，卻不敢一統人間，因為他怕上界忌憚，所以他一直盤踞於此，不敢讓大諭神朝邁出去。”

“他看似是維護天下蒼生，實則只是制衡聖族、帝族，避免威脅到大諭神朝罷了，這樣的人族帝皇配得上人皇之名？”

羅樾越說越激動，眼睛都紅了，似乎與東公皇有著血海深仇。

姜神明面無表情，俯視著他，問道：“我是東公皇嗎？”

羅樾愣住。

“我是大諭神朝的皇室嗎？”

“我是大諭神朝的子民嗎？”

“你跟我說作甚？”

姜神明厲聲喝道，越說壓迫感越強，整個海洋被他的氣勢壓得靜止，駭浪懸空，那一顆顆水珠宛若天上繁星。

羅樾的臉色煞白，他剛想提槍動手，姜神明忽然俯衝而下，宛如流星墜下。

轟！

無邊汪洋炸開，駭浪擊天，彷彿整個世界爆炸，畫面震撼至極。

……

深夜，月明星稀。

朝聖府內。

正在屋內修煉的許言猛地睜開眼睛，跟著消失在屋內。

他憑空出現在庭院內，目光看向前方的屋簷上，只見屋簷上站在兩道身影，身穿寬大的黑袍，臉上帶著白色面具，只露出眼睛，月光下，這兩道身影宛若厲鬼。

當許言現身後，兩位神秘身影紛紛將目光鎖定他。

許言眼神一凝，剛想動手，突然兩把刀刃橫在他的脖子旁、心口前，令他的身軀瞬間僵硬住。

“好快！”

許言暗自心驚，涅槃復活後的他已經是踏霄境修為，這些年，他一直在重修過往的功法。

踏霄境的他竟然沒有跟上兩位神秘人的速度。

“莫要洩露氣息，否則死的不止是你。”一道冰冷的女聲傳入許言的耳中，對方用的是傳音術。

另一位神秘人跟著傳音道：“你是方望？”

許言心中困惑，緊接著便想明白了。

方望修煉了某種奇功，令人無法察覺到其氣息，只有出現在眼前，才能發現其存在。

朝聖府內，除了許言，還有小紫、趙真在修煉，方望的府邸內雖有靈氣湧動，卻無人的氣息，而許言還在適應新的肉身，所以他的納氣動靜最大，很容易就被人認為是方望。

許言面無表情，低聲道：“既然猜到我的身份，何必用傳音之術？這朝聖府禁制何其多，內外隔絕，你們應該能感受到。”

那名神秘女子跟著開口道：“踏霄境，你倒是比傳聞中的境界更高。”

另一人說道：“方望，不要一意孤行的守護大諭神朝，這是一條萬劫不復的路，何不加入大烏神朝，大烏天子對你充滿期待，希望伱能幫助大烏神朝成為震古爍今的神朝，開創全新的盛世，你若能來，天子可封你為朝聖，享受你在大諭神朝同樣的待遇。”

許言聽到這話，暗自心驚，他雖然沒有聽說過大烏神朝，可大烏神朝的誠意確實可以。

不過他不是方望，他不能做決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