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福心疼了幾天,但只要十三娘安心不再折騰,那麼其實還是賺了的。鄭氏那些嫁妝如此一來,可是大部都落到了他手裡。
算算時間,只還有一個月時間,就是張家來迎親的日子了。現在崔善福巴不得這天早點到來,等張家早點把人接走,他也能省心了。
崔善福心情舒暢,忍不住揚鞭加速,一路輕馳。
回到家,崔善府下馬,剛靠近前廳,就聽到妻子不滿的聲音傳來。
“辭工,辭什麼工?崔家這些年難道待他不好,他莫不是看著現在酒樓生意好就想要加價漲薪?”王氏一臉不善的衝著管家喝道。
王氏前幾天被太子妃召去賞梅,然後在一堆名門貴婦中,被太子妃幾次刻意冷落,讓她十分難堪,最後又叫她單獨談了好一會,話裡話外的意思是要干涉十三娘嫁妝之事。在太子妃那裡吃了憋,回來後還得忍痛拿出三百兩黃金,王氏這幾天心裡一直憋著股火。
可是現在,崔家各處產業的掌櫃管事接二連三的辭職。
理由五花八門,有說要養老的,有說生病了的,一開始她還沒在意,只是讓人好心挽留,甚至還提出加薪等條件。但越來越多掌櫃管事提出辭呈,這事就不對勁了。
王氏掌著崔府的家,就算是外面的產業,她也是透過幾個管事遙控著。一下子這麼多人辭職,她也發現出問題了。
現在連福滿樓的掌櫃崔琮都說不幹了。
崔琮可是崔家人,福滿樓的老掌櫃了,為崔家幹了二十多年,現在居然說不幹了。
“崔琮又找了什麼理由?”王氏鐵青著臉問。
站在客廳裡的管事是負責外面的管事,也是王氏從太原王家帶來的陪房。
“回娘子話,崔琮說醉仙樓高薪請他,他要去醉仙樓了。”
“醉仙樓,誰家的產業?”
王管事吱唔著道,“我也從沒聽說過長安城東西兩市有醉仙樓這麼一家酒樓,可崔琮卻不像說謊。他不僅要跳槽去醉仙樓,而且他還已經暗中把整個福滿樓的人都給說動,要跟著他一起去醉仙樓。如今福滿樓上到掌櫃下到夥計,包括賬房、廚子、雜工全都辭工了,今天是最後一天,明天他們就不幹了,咱們福滿樓明天開不了業了。”
崔善福在外面聽的真切,不由的怒火心頭起。
福滿樓可是崔家極賺錢的一處產業,尤其是從張家得到面鹼提供後,他們家做出了許多極受歡迎的發麵麵點,讓福滿樓如今相當火爆,生意興隆。
這崔琮居然要帶著酒樓所有人跳槽,這豈不是要讓福滿樓關張。他一時間再從哪裡找人去?
崔善福腳下加快步伐,三兩步跑進大廳裡,怒喝一聲,“到底怎麼回事,崔琮怎麼說走就走,還有這醉仙樓到底是誰家開的,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來挖我的人。”
憤怒之下,崔善福雙手緊抓著王管事的胳膊,用力之下,抓的王管事齜牙咧嘴的。
“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崔善福這兩天在衙門值班,並沒回家。唐朝的官員比漢朝的官員們好的多,不必住在官衙裡,而是分班輪流,輪班當值的時候才需要住衙門,其它時候都是住在家裡的,尤其是京官們。
這兩天他正好輪班當值,就在衙門住了兩天,沒想到回來,出大事了。
王管事被崔善福那份憤怒的樣子嚇到了,結巴著道,“那個醉仙樓聽說是西市準備新開的一家酒樓,至於酒樓的東家,聽說是姓鄭。”
“姓鄭!”
這兩個字讓崔善福更憤怒了。
“先放開王管事,坐下慢慢說。”王夫人見丈夫失控,忙出聲道。
哼,崔善福鬆開手,放開了王管事,王管事連忙退到一邊,生怕再遭無妄之災。
“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