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陽，楚沐他對我很冷漠，所以，我想，我至少不能再讓他認為我是個不守信用的人。你……不要生我的氣。”細細柔柔的聲音飄進子陽的耳裡，手指抽搐了一下，緩緩的吐出一句，

“你以為我在生氣？”

……“恩。”點點頭，允曦抿緊唇低頭望著自己的手指。

哧！！~~~~~剎車聲在馬路上響起，引來行人注意。黑色玻璃窗裡是另外一番世界……

子陽突然停車讓允曦的心臟蹦到嗓子眼，昨天子陽發火的樣子允曦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手臂上的淤青還在面板上寄居，在他心底鑽洞。其實這些都不算什麼，比起上的痛，允曦更害怕子陽對他的漠視，不管再怎麼苦苦哀求他都不會正眼理會的心酸和難過到現在都還殘留在允曦心裡。不要再來一次，他會死掉的。

“允曦。”

子陽轉過頭看著身旁膽戰心驚的人，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

“恩？”抬起頭與子陽四目相對，此時的慕子陽看不出任何表情就像一張深不見底的泉，勾住他的靈魂讓他無法自拔，允曦不禁有些害怕下意識的往後挪了點。

看著允曦蒼白的臉頰，看著自己的雙眼閃爍著不安和……害怕，咕咚一聲，慕子陽清楚的聽到自己心口某些沉沉的東西砸了下來壓得他喘不過氣，果然——“你在怕我？”

“……”緊緊的抿著唇，允曦不能動彈身體僵硬，手緊張得拽得椅子上的毯子起了褶。

“是我昨天的樣子把你嚇到了。”

允曦點了點頭，隨後發現沒對趕忙又搖頭，一頭柔發也跟著飛來飛去。子陽看著允曦滑稽的樣子真是哭笑不得，雙手固定住他的頭不讓他再搖下去，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帶著無限的寵膩和疼愛，

“行了，別再搖頭了，否則可就腦震盪了。”

“……”被子陽固定住，允曦只能瞪著雙眼睛怔怔的望著。

“其實，不僅是你，就連我自己都被自己嚇了一跳。”放開手扶在方向盤上，繼續說著，“難怪你會害怕我，現在想起當時的那個我都會讓我自己不寒而慄。我明明有聽到你在求饒，看到你在哭，也知道你會很痛……可是，我把這些都當作對你懲罰。”慕子陽說著笑容加深，“呵呵，我是不是真的……很欠揍啊。”

雖然子陽在笑著，可是在允曦眼裡的慕子陽會是難過的，他是在為昨天的事懊悔嗎？所以才笑得那麼難過。允曦也衝他笑著，笑容裡盡是盛開的叮嚀，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雖然當時的你真的很生氣，被你拽得胳膊痛得要命，到了車上我求你你也不聽……即便這樣，最後，你還是因為我而放棄了通告，不是嗎？”

“如果，當時，我選擇通告，你會怎麼辦？”

愣了愣，允曦再次開口時臉上的笑容也淡了許多，淺淺的弱弱的，“我想，我可能會因為心痛而死掉也說不定。”

……兩人之間頭一次沉默。

還是子陽先打破沉默，嘴角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那樣的話，恐怕我也活不了多久。”

“恩？”允曦驚訝的望著子陽，他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子陽的意思，卻又在奢望著是自己理解的意思。瞬間的矛盾充斥著允曦的大腦。

“你啊，真的很笨，為什麼總是可以輕易的影響我的心情。”慕子陽單手將允曦擁進懷裡，感覺脖子上均勻的呼吸，嘴角的笑容美麗無比，“知道嗎？其實，昨天我早就決定了放棄通告。”

“子陽……”被慕子陽摟在懷裡，聽著耳邊他溫柔的低語，允曦嗅到了車內的水氣在迅速的席捲著他的眼睛，眨眨眼睛趁著它們奪眶前咽回肚裡，雙手環上子陽的腰，收緊，對他說，

“子陽，我以後再也不做讓你生氣的事了，真的。”

“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