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改造此洞時,大多保留了原貌。
值得稱奇的是洞壁兩側一排排大小不等的石磐,用手輕擊,能演奏動聽的樂曲,尤其是長達數丈的巨罄,敲之聲若巨雷,餘音數分鐘不息,為洞中一絕。武瀅月和敬軒下到洞中第五層,穿過一處狹窄的石縫,眼前豁然開朗,前方出現一個很大的洞廳,光華璀璨。
武瀅月忽然覺得腳底下似乎踩著了什麼東西,仔細一看,是一個黑乎乎的狀如蠶繭的繭狀物。
她輕輕用右手靂劍劍尖撥了一下,滾出一條火紅色的蠕蟲,卻一動不動,狀若冬眠。
武瀅月有些驚訝,以往並未發現此物。這是什麼蟲子呢?難道是某種蠶?天蠶?火蠶?
正當武瀅月驚訝好奇間,敬軒卻面色凝重地道:“這是火焰蟲!高溫炙烤之下,洞中竟然衍生出不少耐高溫的火焰蟲!它們此刻已經進入結繭狀態,若是破繭生翼便化作火焰毒蝶,其雙翼劇毒,無色無味,是江湖中煉製多種毒藥或者製作蠱毒的原料之一,亦可單獨製成烈性毒藥。”
“那倒是個禍害了!好在,現在還是繭蛹期,不如現在馬上處理了!免得將來成為禍患!”
武瀅月一邊說,一邊準備用劍逐一刺死那些渾然不動的火焰蟲。
敬軒急忙用手中的藥杖擋住了武瀅月的劍,“不可!”
武瀅月奇道:“為何?”
敬軒從藥箱裡拿出兩個瓷瓶,又拿出一個陶罐,自己用一隻手拿了浸了藥的帕子捂住口鼻,又扔給武瀅月一方藥帕,做了個捂住口鼻的示意動作。
待武瀅月依言照做了之後,敬軒將兩個瓷瓶內的粉末攪拌在一起,一邊倒在那些火焰蟲身上,一邊解釋,“此蟲的內臟同樣劇毒無比,需用千葉毒蓮的葉子化解,並且還需用化屍粉毀掉繭蛹。”
“此蟲如此厲害?若是有漏網之魚,這洞中豈不是危險了?”武瀅月不由得有些心驚。
敬軒卻毫不在意,“那倒未必!此蟲喜群居,且喜光亮火灼之處,仔細尋,必能逐一消滅。”
武瀅月還是很擔心,“可這洞著實巨大幽深,哪能一一尋到?”
敬軒微微一笑,“火焰蟲破繭而出,三天之內若是找不到千葉毒蓮花花蜜吸食,必死無疑。而這七號洞附近百餘里卻沒有發現千葉毒蓮的蹤跡。所以,不足畏懼!其實,火焰毒蝶存活的數量本就極為稀少。”
“是這樣啊!嚇我一跳!”武瀅月不禁長吁了一口氣,但是,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臉上又馬上變了顏色,“敬軒!你果然藏了私!我以前就說,有《醫典》、《藥典》,必有《毒典》!可你竟然騙我說你不會用毒,沒有《毒典》,定然是誆騙於我!”
敬軒此時不置可否,“你一個女孩子家,學什麼用毒?若是不小心毀了容,我如何向王妃交代?再說了,最毒婦人心,你本來就夠毒了,再教你使毒,豈不變成更毒女王了!”
敬軒一邊說一邊跳開幾丈遠。
武瀅月立即追了過去,語氣凌厲,一字一頓,“敬——軒——”
敬軒突然停了下來,語氣嚴肅,“別鬧了!這東廳裡竟然沒人!怎麼回事呢?聽!什麼聲音?”
那聲音悉悉索索,異常微弱,但是餘音震震,悠長陰森,應該是在洞壁後面,隔著一層厚厚的石壁,宛若遠古怪獸從地下蹣跚走來的腳步聲。
武瀅月雖然因為耳畔的異響也停住了身形,卻還是用力給了敬軒一拳。
敬軒卻並未計較。他只是盯著眼前佈滿浮灰的壁畫出神,耳朵用心聆聽著附近的動靜,不一會兒,拿出一把刷子開始刷刮壁畫上的浮灰。
武瀅月一抬頭看見面前形貌詭異的獅頭人身壁畫,在洞廳內璀璨燈火的映照下筆觸鮮活,仿似隨時能從壁畫上走下來,竟然比平日裡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