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謹曄頹然將頭埋入雙肘之間,“我的愛還是不夠讓你忘掉那些痛嗎?”
臺灣的忻家大宅內外燈火通明、人聲喧揚,門庭外一長排高階轎車顯示出參加此次舞會的可全都是有頭有臉的名媛紳士,一套套名家設計的名牌服飾搭配上貴得令人咋舌的鑽表首飾,這就是人們所謂的“貴氣”!果真是價值不菲!
反觀她這一身打扮可真是寒傖到了極點,舊牛仔褲加上一件褪色棉布衫,進不進得了大門都是一個問題,不過這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伶兒撫了撫腰間的西洋劍。
“小姐,您的邀請卡。”果不其然,大門口的招待生將她攔下,十分有禮地問道,但眼中的鄙夷是藏不住的。
“我回家還得有邀請卡才準進門嗎?”
“小姐,您別開玩笑了,忻先生至今未婚,哪能有您這麼大的女兒!莫非……”招待生的表情終於符合他眼中的鄙夷,“你是他的姘頭?”
西洋劍冰冷的金屬已抵上招待生的脖子,伶兒依舊笑容滿面地說:“都不是,我是他的侄女,豐群企業的法定繼承人,請問我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招待生小心翼翼地把劍尖推離自己的頸部,謙遜有禮地哈腰應道:“當然可以,請進、請進。”
伶兒收回西洋劍,踏進自己曾經無比憎惡的宅院。
謹曄要是知道她又拿劍威脅別人,一定又皺著眉對她說:“伶兒,小心傷到自己。”伶兒回想著他說這話時的擔心表情。可惜她再也聽不到了,現在的他在幾千裡外憎恨她的絕情寡義,那一夜幾乎算是她強暴了他!
別想那些了!伶兒將腦中他的影像除去,她現在要對付的是她幾乎恨了一輩子的男人,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她跨入舞會會場,一眼便望見忻正群,而從他愀然變色的神情,伶兒確信他也看見自己了。
“叔叔,好久不見。”她揚聲喊道,音量不大卻足夠讓與會人士全聽見,她必須先確保自己的地位。
忻正群對自己的失策十分惱火,卻只能跟著伶兒設下的路走,他硬擠出笑容,快步走向伶兒,“伶兒,你回來啦!叔叔很想你。”
是想我死吧!伶兒冷笑地投入忻正群張開的雙臂。
“你別鬧事,我把豐群企業的一半產權讓給你。”忻正群在她耳際低語。
“只有一半?”
“不要太貪心,我要是不承認你,你連個子兒都拿不到,根本沒有人知道你是我大哥的女兒,你好好想想自己的處境。”
“我什麼都不要。”伶兒貼近他耳畔,字字清晰地說,“我只要──弄垮你!”
忻正群一聽,背背不禁一僵,但很快又恢復正常,他不會被這個小丫頭嚇到的!
“你這又何苦?我大哥從來沒把你當作親生女兒看待過,你別誤聽外界傳言,就把我當成殺父仇人。”
“忻正豐的死活根本不干我的事,你們兄弟倆為了一個女人爭得你死我活也是你們的事,我只知道小弟死得多麼無辜,而你,必須為這件事付出代價。”伶兒森冷地說。
忻正群收緊雙手的力道,語調更壓低了三分,“我不在乎你掌握了什麼證據,我有錢、有勢,而你只不過是個一文不名的小孤女,你憑什麼弄垮我?”
“別這麼篤定,叔叔,我所知道的遠比你想像中還多,就算弄不垮你,也夠你一輩子難過。”伶兒冷笑著退開忻正群的“擁抱”。
冷不防一隻巨掌自她身後捉住她的手,是謹曄?!伶兒在甫被捉住的瞬間曾經閃過這絲可能性,但是不是他,這男人的手幾乎和謹曄的一樣大,也同樣覆著一層厚厚的老繭,可是他掌心的溫度灼熱得燙人。
“我的小新娘,你怎麼一個人回來?”
這冷硬的聲音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