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城崎家客戶銳減的同時……我和渡邊伯爵的婚事也告破裂。城崎家已風光不再……我解僱了所有的傭人。縱使是名門之後,一旦失勢,也就等於沒落了,彌。”
“姐姐……”
“我被拋棄了。彌……等業者不再出入城崎家……也就是我們離開這裡的時候了。”
環坐在琴椅上,面帶微笑的為彌解說。
“姐姐,什麼業者?”
“我們家對外借了很多錢,而且沒有客戶就無法從事國際貿易,所以只能拿家裡的東西去抵押了……當然也包括這架鋼琴在內。”
環掀開華麗的琴蓋,輕輕地撫摸著。
“姐姐,那你的禮服和寶石呢?”
“全都是別人的了。彌……反正嫁給小鎮醫生,又不需要穿金戴銀,不是嗎?”
“是啊,說的也是。”
彌聳了聳肩,看和態度果決的姐姐。
“被放出來之後……我就一直在工作。‘那個人‘面對債主時,根本不知所措,有時還愚蠢得很可笑。女人如疾風中的勁草,危急的時候,有時比男人還管用。”
彌在腦海了想象著環應付債主的模樣。
“姐姐,你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彌眼角閃爍著淚光。
“喂,你真愛哭耶!有沒有被亨少爺取笑啊?……自立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看到環的表情突然由明轉暗。他能夠了解姐姐的心情。一定是他們的父親城崎與志美和訓練彌殺人的相川,有打算耍什麼詭計了。
“‘那個人’跟我說‘環,去參加宴會,找一個金龜婿’。”
“到現在他還拿姐姐當工具?”
“如果只是這樣還好,我擔心的是你。彌,你和我一起睡,不許單獨行動。”
環咬著牙叮嚀彌。
“相川的事……你不要擔心。”
彌笑臉著安慰環。但是他的眼眸裡卻暗藏著殺機。
(我還沒有見到“他”,但是相川一定會把我回來的事告訴“他”的。)
彌一手拿著懷錶確認時間,一手提著燈往後門走。
(姐姐的事……我一定得告訴亨。還有城崎家沒落的事……)
偌大的家內有一個傭人,每扇門窗都關得緊緊的,但是,這麼一來,在半夜裡走動就不必擔心被人撞見了。
不過彌還是十分留意,以免被相川發現他半夜和亨幽會。
如果被相川逮住,一定會被逼問“要去哪兒?”或者“到我這裡來”。
(……我再也不聽相川的話了。)
彌咬著牙,走在雜草從生的步道上。
“……彌。”
聽到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彌提起燈照了照四周。
“彌。”
彌聽到鉸鏈嘎嘎響的聲音。
“亨……?”
彌拿起燈照著生鏽的後門。看到亨銜著煙,兩手抓著鐵柵的滑稽樣子,噗哧的笑了出來。
“喂,別笑!”
“你……你這個樣子……好像囚犯。”
“怎麼鏽成這個樣子?這個門不是傭人專用的嗎?”
“因為‘那個人’沒錢修理了。”
彌笑著回答。亨把手伸過鐵柵,愛憐的撫摸著他的臉頰。
“怎麼樣?回來之後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你放心,我一直和姐姐在一起。啊!對了,姐姐已經解除婚約了。看來城崎家好像是完了。這個家……現在已經沒有傭人了。”
亨實在忍不住想要擁抱滔滔不絕說著話的彌。
“彌……這個門……能不能開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