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位老人身上扯下的外衣走過來。看到叢葉坐在後排座上,自己也拉開後門,坐了進來,隨手把那件衣服搭在叢葉的膝蓋上,半開玩笑地說道:
“叢葉哥哥的戰利品。”
剛才和顏傾城把智小惠扶進她爸爸的汽車後,又重新給智小惠收拾了一下,許是智小惠嫌棄這件衣服是來自劫持自己的老者身上,憤憤地扔到了車外。因顏傾城要幫著智小惠裹緊被子,柏薇便來到叢葉坐的計程車上,還順手把地上智小惠扔出來的衣服撿了過來。
叢葉笑笑,隨手把那件衣服放到了自己身側,便閉目休息,等待著追趕綁架者的警察回來。
此時,柏燦車裡的智小惠正伏在顏傾城懷裡抽泣著。她剛才在山頂上,被叢葉解救時,並沒有馬上意識到自己赤身的窘境,不然也不會不管不顧撲到叢葉懷裡。等叢葉把他背到背上時,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身體是完完全全被叢葉看了去了,不僅如此,先是趴在他懷裡痛哭,緊接著又被背在身後,自己都是赤身貼在叢葉的身上。尤其是從山上下來時,裹在自己身上的棉被難免四處漏風,正好和從叢葉背上傳來的溫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智小惠雖然性格不好,卻是個很自律的女孩子。長這麼大,別說赤身和某個男孩子接觸了,就是穿著衣服,也從沒和哪個男人如此接近過。
所以,智小惠現在趴在顏傾城懷裡哭泣,一半是因為事情過於突然,受到了驚嚇,心裡難免委屈。另外一半則是遮羞。想起剛才和叢葉肌膚相親的情景,智小惠那張景緻,而平時又有一絲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的臉,早已紅透了。
不論顏傾城如何安慰她,智小惠始終沒法阻止肆意流淌的淚水。她實在也不知道是該恨叢葉,還是該感激叢葉。自半夜裡被人從被窩裡拖出來,一直到現在,智小惠都不知道是為什麼。因為張程是在把智小惠用被子包裹著,扛到肩上之後,才在鏡子上給叢葉留言的。所以,智小惠根本就沒有看到。自然也就無從猜測,這次的無妄之災到底是因何而起。
進山搜尋嫌疑人的警察陸續回來了。如叢葉所預料的一樣,沒有任何收穫。在警察詢問叢葉首先到達山頂時的經過時,叢葉本想把那件衣服交給警察的,只是想了想,便隱瞞下來。柏薇雖然看到了叢葉的猶豫,不過,見叢葉沒提,她也沒提那件衣服。
叢葉之所以沒有提那件衣服,是不想警方過多地涉入其中,以至於把上次顏傾城也被擄走過的事情張揚出去。智小惠被赤身擄走已經是隱瞞不住了,他可不想讓顏傾城也在眾人眼前出醜。如果那人的衣服裡有什麼身份證明的話,勢必會追查到四方城,如此以來,上次顏傾城被人在凌晨擄走的經歷,就再也無法隱瞞了。
出於這樣的考慮,叢葉才沒有提那件衣服,同時心裡也暗暗打定主意,等過段時間,一定到四方城找狄榮算賬,為顏傾城和智小惠討回公道。雖然知道這一切的背後黑手是餘曉鵬,只是暫時叢葉還奈何不了餘曉鵬,只能先拿狄榮來出出心頭惡氣。叢葉實在是氣憤狄榮一夥的所作所為,找自己的麻煩,直接來就是了,怎麼兩次都要拿自己身邊的女孩子做要挾?上次把任玉思的腳踝碾碎後,叢葉還有過一絲後悔,覺得自己下手是不是過重了些,現在想來,似乎那樣對付他們好像還嫌輕了點。
沒有從叢葉這裡得到更多的訊息,顏傾城見叢葉不提,自然也不會多嘴,所以這起發生在黎明時的綁架案,就成了一樁無頭案。警察給智小惠,叢葉,顏傾城分別做了筆錄之後,又交代如果對方再來,要記得馬上報警之類的話,就開車回城了。
叢葉和柏薇坐著來時的計程車,柏燦拉著智小惠和顏傾城,兩輛車一起回到日照巷。先把計程車打發走,結果是,柏薇和叢葉身上都沒帶錢,最後還是柏燦付的車費。自然,叢葉沒忘記把那件衣服也拿下來,提著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