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溪秉氣。
她慢慢推開身畔的人,動作輕柔。
回房在床上躺下後,她心率才恢復正常,又略微失神,不禁想到今晚抱在一起時陸舒看她的眼神,以及剛剛……
只是喝多了吧。
她關了燈,合上眼不多想。
陸舒一覺睡到了天亮。
醒來時是一個側臥的睡姿,手搭在一旁的枕頭上,宛如抱著一團空氣。
她窩在被褥裡沒馬上起來,習慣性賴一賴,迷迷糊糊記得昨晚喝了很多酒,還跟裴知溪說了很多話。
裴知溪估計要嫌棄死了。
漸漸恢復清醒,陸舒摸了摸身畔的床單,想到昨晚的夢,她皺眉閉了閉眼,居然夢到了裴知溪——
裴知溪抱著她睡覺。
是單身太久了?做這麼缺愛的夢。
陸舒揉了揉頭髮,在床上坐起身,當她瞥見床頭夜燈是熄滅的以後,心裡忽然咯噔了一下。
她睡覺從來不會關燈的。
難道……
不是夢?
走出臥室時,陸舒跟剛洗漱完的裴知溪迎面碰了個正著,兩人面面相覷,都有著短暫沉默。
陸舒試探問:“你昨晚進了我房間。”
裴知溪腦海難免又浮起昨晚的情形,但她眼下顯然保持著滿分的鎮定,只是回:“嗯。”
陸舒還想問“在我床上睡覺了嗎”,不過瞧著裴知溪一張清冷禁慾的臉,她沒問出口。
裴知溪怎麼可能跑她床上睡覺?
可是昨晚的擁抱,又感覺像真的一樣。
結論:果然喝太多了。
“哦。”陸舒也給裴知溪回了一個字,她想想,又冷冰冰說:“你別誤會,我去爭取不是為了你,我只是單純看不慣這種事,所以你也不用為了我委屈自己跳雙人舞。”
她用不著裴知溪因為自己放下傲氣。她不想任何人委屈自己,為她做任何事。
昨晚有多黏,現在就有多冷。看陸舒當下的態度,裴知溪不動聲色,看來有人完全不記得自己喝醉後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我給你一個人的。”
“只能你來跳。”
“只能你一個人跳。”
……
裴知溪想著昨晚陸舒的夢話,但她默然不語,並沒有戳破陸舒此刻的口是心非。
朝裴知溪甩完這番話後,陸舒心裡舒坦多了,轉身就走。酒醒後,心裡還氣著。
裴知溪望著陸舒背影,比自己想象中更要能裝。
因為高層施壓,單人舞的排練被迫改成了雙人舞,陸舒並不想配合,但她的不配合又讓周敏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幾番周旋,最終還是暫定了雙人舞。說是暫定,但團裡這次想捧隋淼淼的意向太明顯了。
不過這件事或許還有轉機,陸舒仔細想了想,憑藉她跟顧一霓合作過的經驗,她知道顧一霓對舞臺嚴苛,追求幾近完美。隋淼淼縱使能拿得了這個名額,也不一定守得住……
而且《幻蝶》之所以被重視,說到底也是因為有顧一霓加成,如果能說服顧一霓,又是不一樣的情況。
傍晚,咖啡廳靠窗的位置能很好地欣賞湖景日落。
顧一霓悠閒抿了口拿鐵,看著對面的人,以幾分意外的口吻笑說:“我倒是沒想到你會聯絡我,怕不止是請我喝咖啡這麼簡單吧?”
裴知溪莞爾,她向來厭倦圈子裡紛繁複雜的人情關係,的確從不會主動聯絡誰。但她也明白,人脈在很多時候都受用。
當初在宴會上遇見,顧一霓有私聊她,問她有沒有興趣合作舞劇。她當時沒有檔期,就推辭了,那時候顧一霓給了她一張名片。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