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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頁

江逾明避而不答。

他每次避而不答,準有貓膩,杜衡都習慣了,某人最近小日子過得挺滋潤啊。

「說回正題啊,我聽說今日早朝,楊進觀又告假了,詹事府的人說他最近找兒子都找瘋,我都替他著急,你說他這兒子能找得著嗎?」

江逾明想了想,搖頭:「楊大人一個三品大員,在奉京找兩個人,數日都沒有音訊,那人要麼是被人庇護,躲起來了,要麼……」

誰會庇護旁人的妾氏和兒子?杜衡想著江逾明隱而不說的下半句,喃喃:「不能吧……她一個女子,帶著自己的孩子去尋死?虎毒還不食子呢。」

「不一定是尋死。」有些自以為的生門,其實背後都是利手。

杜衡的聲音更小了:「如今奉京的治安都這麼差了嗎……」

江逾明換了新話題:「仇尚書那邊如何了?」

「仇齊?專心養孩子呢,還真是在養孩子。這兩日仇家還往莊子那送了夫人和教習嬤嬤,我看了都不由懷疑,這仇大人是真要洗心革面。」

仇齊這些年一直在刑部,辦過不少大案要案,手段也是雷厲,從他手下過的案子,就沒有不吃嚴刑,半輩子斷過的案,有七成都是屈打成招。

江逾明覺得不對勁:「好好養孩子,會養在莊子裡?」

「說不定是他家裡窮呢。」杜衡開了句玩笑,「不過別看那些孩子買來時灰頭土臉的,洗乾淨了模樣一個賽一個好看,等養好了,拿出來一瞧,怕是比富貴人家出來的小孩,還要像王公子弟。」

這事一時半會兒,還真看不出眉目,江逾明沒答話,落座辦公。

這升官了,要經手的案子卻越來越少,都是等底下的人掃過一輪,摺子才往上遞,這日坐著,杜衡百無聊賴,頗覺得這官當得不是滋味,燒了五壺茶才熬到傍晚,還沒來得及起身,一抬頭,江逾明已經整理好東西,要走了。

杜衡嘖一聲:「江大人近來當差可是越發不積極了,當心我向鍾大人告狀。」

「鍾大人只會以為是你做了虧心事。」

「嘿!」

江逾明走到門口:「你去查一查,這些年來,哪些人家家中突然多了孩子的。」江逾明垂眸思索了一下,重說,「類似楊家、雷家的情況。」

他說的是多了,而不是生了。

杜衡愣了一下:「整個奉京都查?」

「從朝官開始查。」

杜衡若有所思地點頭,等江逾明走了,才回過神來,沖他嚷:「我如今還同你一般官階,你怎麼還使喚我?!」

江逾明已經消失在拐角了。

暮色將過三分,四周悄靜。

姜辭從睡夢中醒來,感覺這一覺睡了許久。

早上和綰媽媽聊完,姜辭便覺得心口煩悶,侯爺和夫人的舊事聽著平淡,卻像是七月煙雨,澀辛薄涼,又像是三月桃花,春雨爛漫。

聽完,她抱膝坐榻,沉思良久,心裡想的是,若她沒有重生,他們是不是也會像侯爺和夫人那樣,走過半生,人生荼蘼,才敢說出自己的心意,才知何為歡喜?

可她又想,她或許沒有竇夫人勇敢,沒有堅持到最後的毅力,也沒有把這話問出口的勇氣……

這般想著,姜辭忽然明白了自己為何當初離開奉京前,一定要把那芍藥送給江逾明,不就是不想錯過嗎?

那些她早就知道的道理,為何到後來,卻不懂了呢?是忘了,還是不記得什麼叫勇敢。

荊州的那三年,沉沉浮浮,她以為自己早被徹骨寒涼抹去了意氣風發,但好像又不是,至少當初答應嫁給江逾明時,姜辭覺得自己曾豪氣幹雲,義薄雲天。

江逾明回來時,看到姜辭正坐在床上醒神,他摸了摸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