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要仰仗左兄的大才了!既然季高在湖南如此施為,在江西省裡頭,也一如在湖南省!”曾國藩慷然允諾。
“罷了,若是還和在湖南省如此施為,恐怕再得罪了人,再也沒有滌生和潤芝這樣的人來救我了。”左宗棠想到了前些日子在武昌收到的委屈,心裡還是冒著冷汗,陣陣後怕。
“季高,你是該改改你的性子了,”胡林翼在邊上點著頭說道,“這次若不是皇后娘娘突然援手,你怎麼能如此容易的脫身。”
“怎麼,此事還和皇后娘娘有關?”左宗棠大吃一驚。這皇后自己可是一點交道都沒有。
“正是,”曾國藩點了點頭,“皇后娘娘和皇上說了一句話,讓皇上吃了一驚。‘天下無一日不能無湖南,湖南無一日不可無左宗棠’!你瞧瞧,季高,這是對你多大的讚許,皇上這才下了旨意。讓御史再查,這才還了你一個清白,更是賞了你一個郎中的官,還許你帶兵出戰立戰功!”
“如今才知雲山霧罩裡頭的真面目,季高謝過兩位高義,更要謝過皇后娘娘!”左宗棠站了起來,朝著兩位湖南老鄉行了大禮,喟然嘆道 。
“我等之間,無需客氣,只需辦好差事便是。季高你說的極是,如今恰好石達開離開了,老夫好喘口氣,趁著這好時機來練練兵,橫豎咱們江西就景德鎮被髮逆佔了,比不得皖南長江以南全失!這個頭疼的事兒讓江岷樵(江忠源的號)煩惱去!”曾國藩幸災樂禍,又想起了什麼,吩咐左宗棠,“季高,首要的事兒就是要聯絡寧波府那邊。新到的火槍火炮要第一時間給咱們,為這個也要派得力的人去守著,不能讓少荃那小子拿了我的頭湯去!還有,潤芝。你也拿些洋人的火器回九江去,這可是軍國利器,比咱們大清的火器強多了!”
“聽大帥的。”
石達開在秣陵關跪接了東王九千歲的諭旨,不發一言,磕了三個頭,便起身。將自己從江西安徽帶回來的金銀、糧草一一交割給來的使者,石達開邊上的賴漢英皺著眉頭,等著得意洋洋的使者走了之後,這才在石達開邊上開口,說道:“翼王,這東王也太欺負人了吧?咱們在西邊大勝,又繳獲瞭如此多的糧草,東王不派人獎勵就罷了,這不僅要全部拿走咱們的金銀糧草,還不許咱們進天京城,在這金柱關待命!嗨,這可真叫人寒心!”說完還把頭巾丟在了地上。
石達開搖了搖頭,蹲下身子把賴漢英的頭巾撿了起來,還給他,悄然開口說道:“東王如此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咱們聽命就是,我瞧著前次東王來的使者說是要解決掉清妖的江南江北大營,咱們鎮守金柱關,估計就是要對付向榮老匹夫了!”
“靠著咱們翼王的本領,那向榮豈不是手到擒來?不過這江北大營好說,畢竟是文人統率,可是這江南大營,還是塊難啃的骨頭啊。”賴漢英奉承完,卻又微微有些擔心。
“無妨,如今咱們同心協力,西征在湖口大勝,軍心可用,別說東王要傾全城之力攻滅兩座大營,就算本王一部,滅向榮也是易如反掌!”石達開的言語之中露出的強大自信感染了身邊的一群人,邊上原本對著東王軍事的處置而懨懨的親兵聽到自己的主帥如此自信,重新又鼓舞起了氣勢,連忙在秣陵關下搭建起營帳來。
咸豐皇帝震怒於江南江北的兩座大營毫無作為,但南北兩個大臣卻都有自己的苦衷,陸建瀛的苦衷是江北無兵,每日除了在鎮江大營守住漕運不失之外,不敢出兵攻打江寧,此外也無銀餉,兩江在安慶的銀餉半數丟在了池州,半數到了廬州府,卻又進了李鴻章的腰包,讓李鴻章的淮軍吃了個飽;而江南大營的專辦軍務欽差大臣向榮要面對的問題更多了。
首先一個是年紀,從太平天國金田起義的時候就一直邊罵著“龜兒子”一邊廝殺的向榮今年已經是六十有三了,要這樣的年紀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