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將軍祥厚剛剛操練完自己從江寧滿城帶出來的八旗子弟,不在乎茶盞裡頭的涼茶,一仰脖子,就喝了個痛快,放下茶杯,用手背抹了抹嘴角——旗人原本是最在乎形象的,“大帥勿憂,下官這些日子在瘦西湖外頭操練極為勤勉,標下的兒郎們都憋著一口氣呢,想要打回江寧去。”
“你們能有如此志氣,自然是好的。”陸建瀛欣慰地點了點頭,“不過眼下不必看這麼長遠,要先把瓜州打下,瓜州不下,揚州難安!咱們就和對付揚州一般,死死圍住便是!”
“喳!”
瓜洲位於京杭大運河與長江交匯處。宋朝王安石在此作詩《泊船瓜洲》:京口瓜洲一水間,鐘山只隔數重山。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的故事,幾百年來更是廣為流傳。不是風景吸引人,而是瓜洲扼南北要衝的戰略位置,對陸建瀛、祥厚和陳金綬等人充滿了吸引力。
咸豐四年十月十六日,為防止太平軍北出,陸建瀛隨即將江北大營轉移到瓜洲外圍。瓜洲的太平軍並不打算北出,他們只想在江北保留一個據點,阻擋江北大營與江南大營會合攻打鎮江或者天京。
“東王九千歲的諭旨只有一個字,”守將謝錦章在營中召集眾將,“那就是‘守’字!眾將聽令!開挖三道長壕,引入江水,阻擋清軍進攻;在江面拉起三道鐵索,阻擋清軍水師;長壕內於上中下三洲建營築壘,外面砌石,裡面積沙,阻擋炮火,切勿讓清妖的南北兩座大營遙相呼應,影響我天國大業!”
“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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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江南江北(五)
燕王秦日綱率了大軍十月二十日從江寧神策門誓師出發,沿江往鎮江而去,在燕子磯遇到了騷擾的張國樑部,張國樑人數雖少,但也敢打敢拼,鏖戰一天,陣斬了石達開的親哥哥,號稱“鐵公雞”的石祥貞,向榮聽聞大喜,連忙奏報咸豐皇帝。
張國樑且戰且退回,秦日綱只一路行軍,連下石埠橋、甘家巷等地。在東陽、龍潭、蒼頭、下蜀和向榮、張國樑等江南大營的清軍對峙。而江蘇巡撫吉爾杭阿在高姿和鎮江的太平軍首領吳如孝大戰於煙墩山。
杏貞正在養心殿伺候皇帝筆墨,瞧著咸豐皇帝得意地在地圖上瞧來瞧去,興奮地在南邊來的臣子的摺子裡寫著什麼,杏貞有些好奇,“皇上,您這寫的什麼呢?”
“哦,皇后,朕瞧了瞧地圖,有些策略要給前線的臣子去料理,想必按照著朕的法子,江寧指日可下!”
杏貞偷偷地瞧了瞧摺子裡寫的硃筆,一陣無語,不明就裡的後方指點瞬息萬變的前方是軍中大忌,正欲開口勸說,卻又想到了什麼,微微一笑,便不再多說話。
誰也不會傻子,知道什麼話該聽什麼話不該聽,只要事後報捷的摺子說是完全按照皇帝的意思去辦了才能有如此成就,這樣也就夠了。
咸豐又想起了一件事,抬起頭和杏貞說道:“皇后,朕有件事兒想問問你的意思。”
“皇上什麼事兒自己做主便好,何須來問臣妾。”
“不是外朝的事兒,是皇太后的陵寢之事,先帝原本是將皇太后的陵寢和琳貴妃一起在妃園的,如今有人在嚼舌頭,”咸豐皇帝的眉毛擰在了一起,“說朕虧待親弟,眼看著就又要虧待養母了!實在是可惱,朕想了法子,將皇太后棺外再建寶牆。以示為尊,另外將妃陵抬為後陵,你瞧如何?”
杏貞完全不懂這些,只能連忙點頭。“皇上說言甚是。”
次日,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