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難為你了。”
“不敢,王爺,這是下官的本分,”董元醇微微頷首,心裡卻是十分的鬱悶,太后也不知道如何了,今個就對著自己一陣劈頭蓋臉的訓斥,太后垂簾多年,那裡能不知道都察院向來都不是自己、甚至是一個左都御史能管得住的,哪一方神仙沒有在這裡頭有人插著?若是自己能讓整個都察院都說一句話,自己的位置怕是除了恭親王,朝中無人能比了,手握監察大權,只要是看誰不爽,就手一揮,讓手下戰鬥力極強的御史們上雪花般的摺子彈劾,可惜啊這樣的情況也只是夢中想想罷了,都察院裡沒有上下級,左右都御史,不過是御史裡大一點點而已,一些名御史,根本不屑理會這些不是上官的都御史們。“委實是下官管理都察院不佳,雷霆雨露都是君恩,下官不敢有怨言。”
“風聞奏事乃是御史之責,荀卿無需掛懷,”恭親王說了幾句,就不敢耽擱,進了養心殿的東暖閣,太后已經在簾子後頭等著了,等到眾人行禮畢,“皇帝今日不得空,就咱們議事,這西北的戰事如何了?”(未完待續。)
十七、燈前笑語(七)
“昨個來說武雲迪退守迪化城,傷亡還暫且不知,南路,除了幾個縣城,別的地方都已經斷了糧草了。”
雖然朝著董元醇發了一大通火(能無緣無故發火而沒有敢反駁的心情真爽),太后再次聽說了這個壞訊息又是拉下了臉來,“這些起子,怎麼會如此無能!”
“太后息怒。”
“僧王的遺骸都還不知道在那裡,這新疆實在是,哎,罷了,如今也不是發火的時候,訓斥的旨意也不用發了,軍機處擬旨吧,發個鼓勵的旨意,總要讓士氣起來才是。”
“是,太后上次下詔命百官上折建言新疆之事,軍機處收集了起來,一共有二十三條有助新疆之事,奴才和軍機處商量了一番,其中三條可以即刻行之,十五條可以下旨叫地方官員準備起來,還有七條是細水長流幾十年間才可以見效,只不過如今也可以先明發天下,以證明中樞重視新疆之意。”曹毓瑛說道,“這別的倒是老成之言,禮科給事中林福宇倒是有個新鮮法子,他在摺子裡說,奏請飽學之士,前往新疆教授聖賢之道,助土民開化,並請降低新疆、甘肅兩省之秀才、舉人的錄取標準,如此以來,土民易於中舉,其餘省份的人,若是想容易考學,想必也會將戶籍遷入兩省,如此以來,文教大興,自然會減少戾氣。”
“飽學之士?不錯!”太后點頭,這個林福宇倒不是吃飯不幹事的,這個計策除了見效慢之外,倒是不俗,文教之功,從來都是殺人不見血,統治不用槍的最好工具,太后很想將那些嘰嘰喳喳的御史們全部發配到新疆去教書,最好把那些社會不穩定因素全部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才好,不過這也只能是想想。“甚好,雖然文教未開化,但是先提高秀才和舉人的比例是無妨的,舊年新疆有多少秀才?”
“大約有幾人。”文祥說道,“新疆才建省,新疆學政還為設定,之前都是當地土司蒙古或者喇嘛諸部,漢人原本就不多。在迪化的漢人大部分都在原地戶籍,所以之前也只是甘肅學政管著新疆,每年不過是幾個人,至於舉人,更是沒有了……”
“這樣不妥當,”慈禧太后皺著眉搖搖頭,“這些地方,到底是不能和中原腹地相比的,咱們這裡就是街頭的小廝也是認得四書五經的,可那裡。怕是一千人都找不出一個認識漢字的出來,林福宇這主意倒是給我提了醒,文山公,吏部找個人,去新疆當學政,不拘什麼通曉詩書的,從寬錄取秀才。”
“請太后的旨,這從寬的程度如何?”文祥第一次接到彈性如此大的旨意,有些困惑,連忙發話。問個清楚。
“這新疆的秀才嘛,”慈禧太后用護甲無意識得點著自己的膝蓋,大紅色的朝服外面罩著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