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說沒有功成名就,功名顯赫,名垂青史的心思?既然要買與帝王家,這場面就不得不做,伯足,這是咱們的悲哀啊,因為咱們根本就不能做五柳先生那樣的隱士,也只能是待價而沽,價高者得,眼前的矯情是為了更好的進入這個官場,進入這個天下!伯足,咱們不得不這樣矯情啊,誰叫咱們是叛逆餘孽,更不是什麼正統的讀書人呢?武則天昔日的北門學士,無非也是咱們一樣的人,想咬咬牙搏一個出身罷了!就如同做**,三推四推這才肯就範!”
高心夔呆在地上,默不作聲,只任得王開元喃喃自語,“我最自得的不是經學,而是權衡算計之術,如今到了太后麾下,不知道對她而言,是喜是悲呢。”
餘音嫋嫋,外頭的知客僧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里頭的人為啥又哭又笑,過了一會,萎靡的兩個人出了來,王愷運的書童已經給他收拾好了行李,外頭的馬車也在候著,幾個人百無聊賴的出了大殿,後頭趕上來了主持慈通,朝著高心夔念一聲佛號,“伯足大人,今日那位貴人說小僧和他同輩,不知道是小僧法號裡頭那個相沖,小僧心裡頗為不安,還請伯足大人示下,讓小僧改了名才是。”
高心夔微微一笑,“既然是貴人沒有叫師傅你改,自然也就不用改了,這也是緣分,且留著吧,說不定,你日後的榮華富貴要從這個法號來呢。”
得了高心夔的承諾,慈通這才放下心來,王愷運坐上了馬車,袖著手眯著眼看慈通,“我住這裡這麼久,多虧方丈照顧,也不能回報,我知道方丈雖然身居陋室,卻是佛門裡頭輩分極高的大德,這寺雖小,卻也是京畿的禪宗分壇,”慈通聽到王愷運這麼說,不由得沾沾自喜,挺直了顧盼生雄,“資歷深厚,且不知,”王愷運笑眯眯的說道,“肯不肯出趟遠門,搏一場大富貴呢?”
高心夔看著王愷運,“這事兒還沒準呢。”
“無妨,這事兒那貴人必然會準,如此不費錢糧,又可收奇效的事兒,貴人素來是喜歡的,你跟著她這麼久了,豈不知她想來是最喜歡有實效的,所思慮的只是那些人去罷了,”王愷運看著眼冒金星的慈通,“怎麼樣,方丈,若是應允了,我就幫你去通通關節,咱們也來一場唐三藏西天取經!”(未完待續。)
二十三、步步生蓮(三)
慈禧太后難得外出,倒是看著外頭的郊外景色分外新奇,坐在馬車上東看西看,覺得什麼都是好的,如此看了一會,才放下簾子,心滿意足得對著一起坐在馬車上的安德海說道,“以前住外面,倒是不覺得,可到了宮裡,長久沒有出來,外頭的一山一水,蜻蜓螞蟻蝴蝶都是好看的,就連天邊的雲,都比園子裡宮裡的好看,”慈禧太后搖搖頭,“真是奇怪了。”
“主子心裡是最喜歡這些山山水水的,”安德海笑道,奉上了一條繡著金鳳雪白的熱毛巾給太后擦臉,“自然是覺得外頭的山水好看,園子雖然大,可來來去去就是那麼點地方,更別說是紫禁城了。主子昔日經常唸的詩:‘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我聽著,這不就是主子心裡想的嘛。”
太后放下毛巾,托腮望著馬車外飛馳過的景色,“誤落塵網中,一去三十年,小安子,你別瞧著我似乎很喜歡這外頭,這也是淺嘗輒止,嚐嚐鮮罷了,若是叫我住在這荒郊野外,我自己就已經受不了了,養尊處優這麼些年下來,每天錦衣玉食,宮女太監伺候著,早就忘記了當年的苦日子了,”她悠悠回想,“那時候父親剛剛捐了官,外放南邊去,家裡真是如同水洗過一般,雖然還有著八旗子弟的體面,可到底內裡空虛的很,打秋風的親戚又多,母親素來都是撐著外頭的面子,從不叫苦喊窮的,內裡頭還要準備給我入宮選秀的東西,這樣的支撐,可見是難為了,家裡頭的飯菜也不怎麼見葷腥,母親也會悄悄外頭託人拿點針線活回來補貼家用,我自從大病之後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