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騷擾各國使節,怎麼今日又來外頭放鞭炮了,叨擾了大使先生的清淨,實在是罪過罪過。”
侍從官從外面跑了進來,滿臉驚恐,結結巴巴的揮著一張報紙,“先生,外面的人都在放鞭炮,然後報紙上面都是越南的訊息這這是今日的日報!”
艾伯特這時候絲毫不顧及自己那從容不迫的紳士形象了,踢開椅子,毫無形象的一把抓過那份報紙,顯然是今日新出版的,他看著頭版頭條的新聞,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臉色一下子青一下子白一下子又變成了紅色,他嘴裡一片苦澀,毫無意思的默讀那上面的訊息,每一個字都能讓他的心臟砰砰砰的大跳,“昨日,七月初三,黑旗軍與法國遠征軍決戰於南坡之上,初兩軍火槍火炮啟發,不分伯仲,後雙方士兵白刃相鬥,黑旗軍佯敗,且戰且退,退至關帝廟和紙橋一帶紙橋不過是木橋一座,河內無水,黑旗軍早已在此地佈下工事,等法國一來,黑旗軍主帥劉永福身先士卒,坐鎮關帝廟以自身親自誘敵深入,將法軍主力盡數拖住,雙方殺的難解難分,彼時天公作美,天降暴雨,劉永福安排死士佯裝屍體臥於坡上,等到李威利坐鎮後頭指揮,身邊缺兵之時,一鼓作氣殺出,火槍營協領李蔚陣斬李威利”
艾伯特險些要暈倒了,他的雙手忍不住的顫抖,怎麼會,一夜之間,不過是一夜之間,越南北圻的局勢就翻天覆地了,他這個時候根本不會懷疑這個訊息的真實性,中國的官員再愚蠢也不敢把這樣虛假的新聞放在太后和皇帝都會看的報紙頭條!
“這個愚蠢如豬的李威利!”艾伯特大罵,“這樣的誘敵之計也看不出來,枉費他還是海軍的上校,實在是辜負了西貢總督的重託!”
郭嵩燾又喝了一口香檳,施施然的站了起來,“這裡面當然有很多曲折的,當然,這樣第一面的簡單報道是看不出什麼細節的,我建議大使先生可以翻到第三頁,那裡有整版有關於這次戰鬥的描寫,我不得不說,”郭嵩燾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黑旗軍的運氣真好,貴國的李威利將軍嘛,真蠢。”他放下了酒杯,揹著手沿著花園小道離開了,走到門口附近,聽到了身後傳來了物體摔了的聲音,郭嵩燾轉過頭一看,艾伯特已經把整個桌子連帶著上面的香檳酒和酒杯一概踢倒在地,郭嵩燾搖搖頭,“這麼好的香檳酒,就這樣砸了,可真心疼呢。”艾伯特到末了這瓶酒還是一滴都沒喝到。
郭嵩燾兩個人出了法國大使館,見到了東交民巷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要知道這條小巷子往日可是極少人出沒的,老百姓們都圍著法國大使館的大門看熱鬧,見到郭嵩燾兩人出來,四九城的人膽子都大,沒有說退卻的,有個人喊著:“郭大人,不知道法國大使臉色如何啊?我在外頭聽說,他的臉色都嚇青了!”
眾人鬨堂大笑,郭嵩燾也哈哈一笑,卻不答話,只是四方拱了拱手,就下了臺階上了馬車,馬車朝著西邊開去,顯然郭嵩燾是要回圓明園外辦公,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今個見到了艾伯特這樣的嘴臉,也不枉費我巴巴的跑過來。值了!”
郭嵩燾笑盈盈的繼續說道,“沒想到啊,沒想到,這黑旗軍,居然有這樣大的能耐,全殲法軍!我估摸著總是有幾個漏網之魚,但是殺了四百多人,俘虜六十人,殺了主帥李威利和副帥衛維斯,這樣天大的功勞,這麼多年,國內是沒有見到了,只是可惜了,劉永福若在國內,是朝廷的官兒,這一勝,至少也是個伯爵!”
“大人您還沒瞧出來?別的我是不知道,”王陽冰笑道,“就看一個唐景崧,被西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