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退了兩步,忽然覺得腹側一涼,於是大吼一聲,重斧如電般橫斬出去,幾乎是貼著李察的頭皮掠過!
趁隙偷襲的李察瞬間驚出一身冷汗,沒想到男人在眼睛遭到重創後竟還能做出如此迅猛精確的反擊,而且重斧上附加了澎湃的鬥氣,至少也是十級以上的戰士!
李察當機立頓以怪異的動作臥倒,隨後用蜥蜴爬行的姿勢貼地遊移,頃刻間已閃到十米之外!這個決定無比及時正確,那個男人的反擊是一連串的,重斧已經接連三次從李察上方掠過,同時在不斷調整攻擊方位,一次比一次更接近,最危險時甚至已經劃開了他背後的衣服。
李察緊貼著牆根伏著,動都不動。他的胸口象是燒灼般的痛著,陣陣窒息感不斷襲擊著他的意識,就象上岸的魚,逼迫著他張大口呼吸。而李察卻剋制著自己,強忍胸口如同裂開般的痛楚,以比平時慢上數倍的頻率緩緩呼吸著,以免被失去視力的戰士發現自己的行蹤。
來自血脈的第一個能力,‘爆發’的效力已經過去,短時間內迸發出平時數倍力量的後果就是如欲沉眠的疲累,哪怕是立刻飲用強效精力恢復藥劑也要半個小時才能緩過氣來。而在這半個小時中,李察幾乎沒有行動能力。
李察目光的焦點是戰士腳前的地面,只以餘光觀察著他的行動。這是黑暗世界的一個小技巧,可以避免眼光的直視讓被觀察的人產生警覺。李察同時默默計算著自己的魔力,身體近乎虛脫,之前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使用過魔法,現在剩餘的魔力只夠發出一個正常威力的火球術。然而對付十級以上的戰士,10個能級以下的火球威力有限。
那名戰士連續幾斧砍空後,明顯呆了一呆。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連續斬殺竟會全部落空,雖然眼睛已經瞎了,可是他的感知和技藝仍在。憑著對攻擊者最後方位的記憶,以及被偷襲時的感應,能夠判斷出對方的速度和迴避方向。他的連擊技分明已經封殺了一切可能的逃走路徑,其中一次甚至已經觸控到了對方!竟然還是失敗了?除非李察是象蜥蜴一樣爬走的。
他屏住氣息,緩緩轉身,準備找出那個該死的小子藏身之處。可是身體稍稍一動,忽然腹側再度感覺到涼意,一條足有四十厘米長的裂口出現,血、腸子和其它說不清是什麼的碎塊嘩地一下傾瀉出來。戰士晃了晃,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手一鬆,重斧噹的一聲落在地上,身體如倒空的麻袋般軟倒。
此時遠方已經亮起閃爍的魔法光輝,人聲喧囂嘈雜,急促的腳步聲迅速由遠及近,這裡的變故已經驚動了執法法師。哪怕是邊緣區,公然施放範圍殺傷性魔法也是禁忌。而火球術,就是範圍殺傷性魔法的典型。執法法師的到來顯然對李察來說是件好事,他情緒一鬆,一口熱氣就呼了出來。
就在李察鬆懈的瞬間,耳邊忽然聽到一串沙啞低沉的笑聲,然後一個誘惑的女聲幾乎是貼著他的耳邊說:“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李察!”
而殺手本人卻並沒有象聲音那樣接近,在她話音未落時,一把暗淡無光的匕首從三、四步開外的虛無中探出,刺向李察後背。匕首是奇異的死灰色,上面塗抹的劇毒不要說刺中要害,只要能劃破肌膚,就可以在半分鐘內要了李察的命。而匕首快要碰到李察後心時,殺手的身體輪廓才隱約出現,如同是個半透明的生物。
可是她志在必得的一擊卻沒能得手,一把造型奇詭、通體纏繞著暗紅色血光的短刀平空出現,並且後發而先至,擋住了她的匕首。
這並不是一把無名的短刀,恰恰相反,它詭異的連著血槽的刃鋒和標誌性的血色光芒在黑暗世界中有著不小的名聲。
“災刃!”女殺手發出一聲驚叫,此時她的身形更加清晰,連面容都隱約可見。她驚愕地看到血色短刀上射出一縷暗紅光芒,瞬間沒入自己的身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