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辛辛苦苦去攪局,只為了攪亂池水,好把涉及盧國公和軍神高文淵一家被害的人都給攪合進去,為了這個目的,即便將來方家坐不成江山,他也絕不多眨一下眼。
這些話,袁琦自然不會說出口。
許薇姝也只當方容和大部分皇室子孫一樣,對那個位置感興趣,最起碼也是對權力感興趣。
身為男兒,誰不想掌權?況且只有掌權,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這種想法還真不能說不正確,方容確實渴求權力。
就精神了片刻,方容的病還是不見好,御醫和許薇姝都絞盡腦汁地在想辦法,依舊毫無效果。
他自己好像也有不好的預感。
這日,忽然驚醒,就把袁琦叫過來,細細地述說想要他辦的事。
“孫神醫不是一直說要去遊歷,四下行醫,就讓他去,寫成醫書也好造福後世,肖澤的性子急躁,總愛闖禍,你看著點兒,別讓他輕易陷進去。”
“我在忠王身邊埋的棋子,你應該猜到是誰了,讓她好好找個人家出嫁,我給她留了一筆嫁妝。”
“李郡主怕是打定主意要嫁給古良,太后娘娘肯定會阻止,但以她的性子,不可能不鬧出事故,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薛嶽留給我的那些東西,你就替我給她吧,或許將來能保住她一條命。”
“我記得姝娘喜歡書,我書房裡的書,都送給她,別留在府裡,再讓那些人拿去送人情,我不捨得。”
“忠王世子怕是打她的主意,早知道會出事,在京裡我就該想想辦法除了隱患,現在來不及佈置了,我寫封信,你送去給那幾人,讓他們鼓動肖氏把姝娘嫁出京城去,別攪合進京城這一潭渾水裡面了……”
“姝娘……”
方容斷斷續續地說了許多。
袁琦登時就怒氣上湧:“你是人家許書官什麼人?你憑什麼管人家的婚姻大事?你算什麼東西!”
方容愕然,聲音戛然而止。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好半晌他才咕噥:“……阿琦,孫神醫是說反話故意氣我呢,李郡主和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你將來可別真像以前說的一樣。把我葬在人家李巧君最愛的花樹前面,我最怕那種濃郁的香味,睡在那種地方,真是永世不得安寧。”
聲音越來越低,很快就睡了過去。
沒過幾日,方容就陷入昏迷狀態,幾個御醫甚至都絕望了。說出要上請罪摺子的話。
一群宮人都戰戰兢兢的,一連好幾日,所有人根本睡不著覺。生怕第二天一早,主子就沒了。
許薇姝到還鎮定,安排人輪班給方容泡藥浴,一天泡一次。捂得嚴嚴實實地泡。不能著涼,哪怕他昏迷不醒,也按時按點兒地拿竹管給他餵飯菜。
米都煮得又香又爛,採買回來的蔬菜也切碎了一塊兒煮,糖和鹽都要加些。
印象裡,原主記憶中方容是早死,可也沒有這麼早,起碼還有好幾年可活。
她一開始就沒太擔心。但到了這個地步,許薇姝自己也沒了信心。
要是這位主兒真死了……
許薇姝嘆氣。真死了就太可惜,不知道她回京陛下會怎麼懲罰?
現在那位陛下可是越來越無所顧忌,對女官還好,對那些宮人的命根本就不當回事兒,比捏死只螞蟻還容易。
不過,喂進去的飯菜,他自己還能吞嚥,應該還有希望。
坐在床邊,看方容那張蒼白的臉,許薇姝就想,她這般上心做什麼,安郡王和她,其實在這之前也沒多少交集,難道是餵養一個‘寵物’餵養得多了,就會自然而然生出一絲愛憐?
許薇姝只覺得,她從一開始就看方容順眼的很,覺得他生得五官好,氣質也好,給人的氣息平和舒服,算是她見過的人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