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體溫的溫度,
她連忙轉身。想要諾南去找家庭醫生過來,
夏伊卻以為秋琳撇下他要走,昨晚父母冷漠的背影又浮在孩子眼前,本來乾涸的眼眶又被淚水佔滿,夏伊突然抱住秋琳的腿,哭嚷道。“不要丟掉我,”
夏伊小胳膊抱得極緊,不顧臉上的疼痛,把頭貼在秋琳的大腿上,“不要丟掉我,媽媽,”
最後一句媽媽,夏伊哭的啞了嗓子,只有秋琳聽到了,
有一件事,也許亞瑟文沒有做錯,他始終在教育夏伊誰是他的母親,從夏伊一有意識裡,圍繞他的便是數不清的油畫,亞瑟文一遍又一遍的告訴他,畫上的人是他的媽媽,
孩子反逆的不過是因為現實不如他的想象,
他以為亞瑟文是爸爸,秋琳是媽媽,找到了秋琳,他們三個人就可以生活在一起,
可他媽媽還有周遭所有的陌生人都不停的告訴他,另一個男人才是他的爸爸,幾乎要顛覆夏伊以前的全部認知,
所以夏伊要反抗,因為他承受不了亞瑟文欺騙自己的事實,他寧願認為諾南不是好人,也不想推翻亞瑟文在他心中的地位,
這對於一個成年人都是一種不可調和的矛盾,更何況心智尚淺的孩童呢,
沒有親人去關心他是否安眠,沒有傭人去幫助他睡前更衣洗澡,他一個人回到房間,一個人脫下沾滿泥巴和灰塵的衣服,一個人鑽進被子,
其實他很想從窗子逃出去,去找亞瑟文,
可是夏伊頑劣但是並不傻,
他應該上哪兒去找他,
這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國家,每個人說著他聽不懂的話,沒有人願意聽從他命令,他什麼也不是,除了這裡,他無路可去,
而且夏伊覺得亞瑟文不要他了,
為什麼過去了一年,他爸爸沒有找過他,
夏伊傷心又害怕,他一晚上都沒有睡著覺,開著燈,睜著眼睛望了一宿的天花板,任由臉上的傷越來越腫,也沒有叫一句疼,
本該無憂無慮的孩子,卻像個深沉的思想者,思考著他暫時無法理解的問題,
溼潤的眼淚染透秋琳的褲子,溫熱了她的腿,
秋琳怔怔的立在原地,接著她慢慢蹲下,夏伊順勢撲在她懷裡痛哭,她抱住他,把頭埋在孩子軟綿綿的肩膀裡,蓋住她眼裡的淚水,
她是否需要反省自己,對待孩子太嚴苛,太以自我為中心了呢,
女人的感性被賦予天生,即使後天表現的理性冷靜,可她們的本性是不可能變的,
孩子淚水也許是悔恨,悔恨自己任性為周遭的人帶來巨大的麻煩,也許會恐懼,恐懼秋琳會有一天永遠的離開自己,
那鮮紅的一幕刺激著夏伊的神經,自己的直覺讓他不得不驚惶無措,
夏伊摟住秋琳,非常用力,儘管他的手臂很短,在秋琳背後無法合攏,儘管他受傷的臉因此被擠壓的生疼,可夏伊還是用力的抱住母親,
他好不容易見到了畫上的媽媽,他不想這麼快失去,
當自己的孩子悲聲啼哭,做母親的能不心軟麼,
除非她的心是石頭,
母子倆抱在一起,靜靜的哭泣,雙方彷彿都在為自己的錯誤無聲的道歉,母子沒有隔夜仇,
有多大的恨,能讓血親反目呢,
另外三個大人早已放下了餐具,
諾南想走過去西遊八戒傳。又想了想,還是作罷,就站在母子倆幾步之外,望著他們。
孩子有什麼錯,
諾南知道,
所以他想教導好他,
但他更知道自己和夏伊之間的問題不是輕而易舉可以解決的,他所要做的是把亞瑟文斯特從夏伊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