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扯了一下,扯她的婆低聲說她:“沒頭沒腦地瞎說什麼?”這婆是李夫人陪嫁許婆,她見李勤的表情有異忙笑道:“老爺別聽這婆瞎說,姐兒生下來是哭了的。”又說,“這是姐兒見著了老爺歡喜呢!”
也不怪許婆緊張,歷來嬰兒降生都是伴著哭聲,哪有笑的?事出反常,你知道別人怎麼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果真是笑的?”李勤卻是上了心,追問道。
許婆偷偷地看了瞧了一眼李勤,見他並非受了驚嚇害怕的模樣,似有些驚喜便大膽惴一番,然後說了實話:“是沒有哭過。”
“果真叫那雜毛老道給說中了!”李勤歡喜得跳了起來,隨即卻是一愣,回頭看了看被婆們抱住的兩個孩,唉地嘆了一口氣:“怎麼不是哥兒呢!”又問:“真是姐兒?沒有弄錯?”
眾人都不好說話了。
李夫人體虛,李勤也不敢多擾她,再說了一會兒話就出來了。
沒過多過,李老爺也聽到了信兒,過來問李勤:“聽說姐兒生下來就是笑,沒有哭過?”
“是呢。”李勤歡喜地答道。
“有什麼可歡喜的?!”見李勤喜形於色,李老爺生氣地罵道。
李勤被罵,只覺得莫明其妙,問道:“怎,怎麼了?”
“事為反常必為妖,你知道她是個福星還是個禍害?”李老爺沒好氣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父親多慮了。”一聽是這樣李勤笑了,說道:“早在葭娘剛懷上這一胎的那會兒就有道士看過了,說是胎顯貴。我原以為是哥兒也要像大房老爺那般,現在想來必是姐兒前途無量。”
“甚是前途無量?”李老爺沒好氣地說道,語氣中卻已顯露了幾分鬆動。
“還能怎麼前途無量?”李勤嘿嘿地一笑,雖是什麼也沒有說卻也什麼都說盡了,李老爺聞之微微一愣神,隨即哼了一聲,倒是不說話了。
李老爺轉身就走,過了一會兒又轉了回來,對李勤吩咐道:“叫底下的人把嘴給我閉嚴實了。”然後又轉身離去,李勤隱約聽見他嘀咕道:“不行,還是得找個人來再看看。”
雖然李勤覺得完全沒有必要,但父命不可違,到底還是吩咐了底下人幾句,只是這不痛不癢的幾句話哪裡能把眾人的嘴封住?
“李家的姐兒生下來不哭就笑,越打笑得越厲害”,這話就像是長了翅膀似的傳遍了京城,有人道李家人要富貴了,生了一個帶福的姐兒,也有人說事出反常必為妖。
“這麼下去可如何得了哦!”這幾天話是越傳越邪乎,李老出門串了個親戚就被圍著問了半天,回到家裡都快哭了。
這些天來李老爺也找了幾撥高人看了,也是說什麼的都有,心裡也是忐忑,見得老妻這般終下狠心,恨道:“這個禍害不能留了。”
李老一聽就打了一個激靈,有些不忍地說道:“到底是一條命!”
“那你說怎麼辦?你說怎麼辦?”李老爺急了,頓足捶胸地喊道。
思來想去李老終是不忍,建議道:“咱家在城外不是還有一個莊麼?要不挪到那裡養著去?”
“也好。”到底是親孫女,若不是情非得已李老爺也不想下這個毒手,他道:“對外頭的人就說病死了。”
“總是要長大的,萬一大了又沒什麼呢?”李老覺得不妥,人長大了是要婚嫁的,既生了下來總不能不管吧。
“哎呀,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隨便你!”李老爺煩得惱了,性甩手不管了。
李老氣,卻也不能拿丈夫怎樣,哭了一陣也只能去去找兒媳。都是為人母的如何不知“兒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的道理?陪著兒媳哭了一陣,李老終還是狠心將來意說了,道:“咱精挑細選幾個人跟著去,吃穿用都虧不著她,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