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棠去了。
李海棠擰著松鼠就出了破廟,頭頂的雨還在密密麻麻地往下落,淋在身上冰冰涼涼的著實不舒服。李海棠沒那個興致來個雨中漫步,提了氣幾個縱身就跳到了林裡,尋了一個背風背雨的地方將松鼠的皮給扒了。
昨天晚上李海棠打跑了洪二一夥人,乞丐卻並沒有回來,小媛身單薄她父親怕她露宿在外染病才硬著頭皮帶她回破廟的。獨來獨往了十多天,頭一次有個人做伴兒,李海棠還是蠻高興的。看得出來小媛父親應該是一個書生,挺弱的,也沒有一般乞丐的噁心樣,李海棠對他有著莫明的好感,又覺得這父兩個也實在是可憐,她就照顧一下好了。
這般想著,李海棠就將解成了幾塊兒,在溪水裡涮了血水,又隨手摘了幾片肥厚寬大的樹葉給裹了,再埋了內臟便起身回了破廟。
“姐姐,你把小松鼠埋了嗎?”看見李海棠拖著幾截溼柴進屋,小媛第一時間問道。
“埋了。”李海棠答著。
小媛立即一副“我總算心安點兒”了的樣長吁了一口氣,李海棠笑了笑挑了一個避風的地方坐下,隨手撅了幾根樹枝放在一邊,然後拿了樹葉包著的松鼠肉出來,拿樹枝串了架在火上烤了起來。
不一會兒,破廟裡飄起烤肉的香氣,肚咕嚕嚕的叫聲此起彼伏。
實在是忍受不了了,小媛看了看自家阿爹,吞了口水問道:“姐姐,好香,這是什麼肉?”
李海棠看了小媛一眼,忍著笑回答道:“剛才我在林裡打的兔。”然後挑了一塊烤得差不多的遞給小媛,“給你吃。”
阿爹說了不能隨便要人家的東西,但是小媛感覺好餓,她受不了了,卻也沒有立即伸手來拿,只是望著自家阿爹吞嚥著口水。
“吃吧。”阿爹點了點頭說道。
“謝謝姐姐。”小媛立即伸手將木棍兒拿了過來,迫不及待地抱著小口小口地啃了起來。
“不用客氣。”李海棠替小媛摘了肉上的焦塊,又取了一塊給小媛的爹,卻被他惋言拒絕了。
一隻松鼠,不過比兩個拳頭大不了多少,能有多少肉?要擱在平時還不夠李海棠一個人吃的呢,既然他不吃那正好。
李海棠才不幹那種你推我讓的傻事呢!抱了一塊最大的啃了起來,只是那剛熟的肉實在是有些燙,唇上也不知道燙起泡了沒有。
填飽了肚,人的心情就會變得很好,李海棠難得地跟人拉起了家常來,她問小媛:“小媛,你們上哪裡去?”
“我們去徐州找叔叔,姐姐呢?”小媛問李海棠道。
“我啊?去揚州,看瓊花。”李海棠一本正經地回答,小媛卻是不信,李海棠認真地說道:“我說得都是真的。”小媛卻說:“姐姐也是家裡遭了難,出去避難的吧?”隨即又眼淚花花地可憐起李海棠來:“只是姐姐比小媛還要可憐,小媛沒了孃親,沒了爺爺奶奶,只有阿爹了。”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傷心事,說著就哭了起來。
李海棠一下就傻眼了,她實在是不擅長哄小孩兒啊!想是看自己一個人獨行,是可憐自己吧?李海棠忙說:“那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真的去揚州看瓊花。我們家也沒有遭什麼難,我爺爺奶奶還有爹孃弟妹都好著呢。”見小媛不信,她只好道:“我娘說要給我找婆家,我不樂意就從家裡跑出來了。”
“啊?”小媛這才信了,卻又覺得李海棠生在福中不知福了,也不知道這家人是怎麼養的,把一個五六歲的孩養得知道忒多的事情,而且還有四五十歲老婆的功力,直說得李海棠落荒而逃。
“哎呀,我想起來了,我要去前頭城裡找一個表叔,你們慢慢歇啊,回頭再見。”李海棠將手裡的木棍往火堆裡一扔,拔腿就衝進了雨中。
破廟其實就修在關林城外,不過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