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隊的箭支已經不多了,等到陷入肉搏的狀況,我這四、五百人實在不夠敵人塞牙縫的。更何況還有半數有傷在身。聽到我的命令,受傷的隊員們也大多掙扎著站起來,但戰力就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了。一時間腦筋急轉,卻想不出絲毫辦法。
遠處的火光越靠越近,但速度竟然反常的放慢了。搞什麼鬼?我提高警惕,死死的盯著山道口的動靜。
只見密密的火把漸漸堆滿了山道。緊接著,由後方整齊的分開。一匹白色的駿馬,馱著一個身穿玄黑色甲冑的男人,緩緩越眾而出。
流夜!我微有些震撼的看著火光中那依舊俊美如昔的臉孔。他竟親自來了!是想親眼確認我的死亡嗎?我揮手止住隊員的攻擊,苦笑著踱出幾步。心中泛起或酸或苦的灼痛。
“嗨!”我淡笑著打了個招呼。好似方才分手,卻又在路邊偶遇的朋友。
“我們不是說好要去行宮的嗎?玥你失約了哦。”流夜也是淡淡的笑著,溫和的口氣聽不出一絲責備。
山頂向來多風。火把在夜風的吹襲下,忽明忽暗的閃爍著。將流夜俊逸的臉龐分割出詭異的弧線。於是我笑了。同樣無比的真誠。
“臨時有點事,這才誤了與夜的約會。不過夜該是知道的吧?那也就算不上太失禮嘍。”
流夜的嘴角撇出了譏嘲的線條。“這還多虧了你府上的玩具。不然你我兄弟,豈不是要被迫分離了嗎?”
“玩具?”我挑起眉,不好的預感,瞬間劃過胸臆。
“是啊,很漂亮的玩具呢。”揮揮手,人群中一個纖細的身影走了出來。
“譚子期?”我輕聲喚道。胸口彷彿被一條火蛇不住的啃食。生生破了一個大洞。
按照田勝宇所說,譚子期也同樣是白虎安置的耳目。煉崢雲的資訊田勝宇知道,譚子期當然也知道。如果他投靠了流夜,那麼流夜會提前知道我的動向,也就不足為奇了。而且我的打算從他口中說出,剛好坐實了我與白虎勾結的罪名。
“見過王爺!” 譚子期微微欠身。眉目間早沒了當初的畏縮。
“免禮,免禮。”我笑得親切,“但不知田勝宇現下在哪裡啊?本王還蠻懷念他的身子的。”
“田勝宇麼?” 譚子期輕淺的揚唇。“難為王爺惦記,只是他可能不能再伺候王爺了。”
“哦?莫非嫌棄本王的技術不成?”我的身子一僵,笑容凝固在臉上。
“那到不是。” 譚子期格格的笑道:“他死了!脆弱得像是一隻小鳥。”
死了?那個即使再柔弱,也會試圖保護別人的男孩?那個倔強的對我說:寧願我玩死他,也不要離開的男孩?那個漲紅著臉,說我是個好人的男孩?那個認定我是恩人,誠懇的表示願意為我奉上生命的男孩?低媚的呻吟彷彿還在我耳邊迴響,那清洌聲音的主人已永遠在這個世界消逝了。我繼續笑著,胸口麻木得感覺不出疼痛。
“那真是可惜!”我輕輕嘆氣,妖冶的氣息在月光下肆意蔓延。
“只是有一件事情,我有些搞不明白?”右手拇指、食指伸開。修長的食指在舌尖緩緩劃過,然後猶如持槍般指向譚子期。
“什……麼事?”譚子期微有些怔愣,半晌才訥訥的問道。
我輕笑,血色瞬間染紅了純黑的瞳仁。
“如果他死了?你還活著幹嗎?”手指微動,一隻短弩電般貫穿了他的咽喉。
看著那豔麗的面容扭曲著跌落塵埃,我依舊笑得雲淡風輕。原來死亡展現出的真實,竟是如此醜陋!哪怕他曾披著無比美麗的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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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人,實在米時間做別的了。工作時間被擠得滿滿的。強行加班趕到這會兒,才把這章搞定。所以回貼什麼的也來不及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