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關鍵的,這個人是他的母親,與他血脈相連的母親。
“自57年開始,整個形勢都開始變了。你爺爺資本家的身份成了戴在你父親頭上一個永遠甩不掉的詛咒,也成了一切災難的源頭。”餘燕繼續說道,“而不知在什麼時候,你舅開始變了,變得勢利且熱衷於政治,成了那批所謂根紅苗正人員的帶頭人。而你父親出身不好,就成了那批人員的批鬥物件。你舅和你外公都開始反對我和你爸往來,這個時候僅有你佬佬支援我們。”
“我被你舅和外公抓回了燕京,關在家裡,不讓跟你父親見面。後來,你佬佬偷偷把我放了,並給了我錢,我和你爸才有機會與路費從幾千裡外逃到大西南的江洲。”
“自那以後,我再沒跟你佬佬見過面,一晃就是二十六年了。而如今是子欲孝,卻親將不在。你付謝華阿姨告訴我,樂觀估計,你佬佬最多還有三個月的生命。兒子,你說媽該怎麼辦?”
“媽,你放心,有兒子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蕭太一輕輕按摩著母親的太陽穴,“媽,你累了,先睡一會,睡好了,我們才有精力照顧好佬佬。”
“還是兒子好,那媽就睡一覺,睡好了我們去照顧你佬佬。”說完,餘燕就閉上雙眼,慢慢睡去。
蕭太一等母親完全睡熟後,才為母親蓋好被子、放下窗簾,然後退出母親的客房。
回到自己的客房,蕭太一坐到床頭,靜靜的思考起來。
從母親前後對自己那個便宜舅舅的簡單描述來看,他這個便宜舅舅顯然不是個輕易認輸的人。
雖然他至今依然不知道葉家的背景,但很顯然,對葉建平一家,餘浩是比較忌憚的,但這並不能成為使他放棄的理由。
而母親餘燕很看重孝道。二十六年未與佬佬見一面,這本就讓母親心頭深深自責。如果在自己母親病重期間都無法親自照顧,並且在自己母親去逝時都無法再見一眼的話,這留給母親餘燕的遺憾與傷痛那將是終生且永無法彌補的。
對自己母親有深刻了解的餘浩肯定會用這招來深深打擊自己的母親餘燕。
而在京城燕京了無根基的蕭太一面對這招,卻毫無辦法,這讓蕭太一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我該怎麼辦?
蕭太一坐在房屋中,不停的問自己。
蕭太一在房中苦思了大半個小時都無所獲。
對他來說,燕京這是個太過於陌生的地方。他需要資訊,需要大量詳細的資訊,才能分析出可能採取的行動。
蕭太一拿起了房間中的電話,“葉哥,有空沒有,我需要了解一些資訊。”
半個小時後,蕭太一與葉介之在隔總勤招待所不遠的一個小餐館裡再次見面了。
葉介之很隨意的點了幾個小菜,待上齊後,“先將就點,隔幾天,哥請你吃好的。說吧,要了解哪些事。這京城的事,還沒有多少我葉介之不瞭解的。”
“我哪還有心情吃飯。看我那個便宜舅舅的樣子,絕對不是個輕易會放棄的人。說實話,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他把我佬佬藏起來,讓我媽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我佬佬一面,從而讓我媽傷心痛苦。”
蕭太一苦笑,現在他哪還有心情說那些吃喝玩樂的事。
“兄弟,別擔心,即使天塌下來,還得吃飯吧。來,我們邊吃邊說,放心,你要想知道的資訊,即使我現在不知道,明天就能知道。”葉介之為蕭太一倒了一小杯白酒,“來,我們兄弟先整上一盅,放鬆放鬆再說。”
喝過一杯後,葉介之倒也知趣,再無繼續喝酒,兩個人很快的吃完晚餐。
“說吧,兄弟需要了解什麼情況?”
蕭太一沉呤了一下,“葉哥,我佬佬對我媽很重要,尤其是在她最後這段日子裡。我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