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敢多聯絡,所以沒有強而有力的當晚不在場證明。
他身邊倒是有個保鏢說武春和當晚是在某別墅過夜,可保鏢受僱於他,這些說詞,到了法庭,法官未必會接受,尤其是在武春和有動機,且又有一根足以證明他去過現場的頭髮釘死他的情況下,很有可能他最終會被判有罪,且因為案件影響惡劣,死刑的可能性是很高的。
案子幾乎已經定了,表面看來,再無翻案的可能性,沈燻然想起關於武春和的‘死亡通知書’,不由毛骨悚然。
武春和不被寄‘死亡通知書’的兇手所殺,卻仍有可能死於法律之手。
假設真如他自己所說,他是冤枉的,那麼背後‘殺’他之人,便是為他精心坑了一個坑,設了一個圈套,正大光明的借法律,將他繩之以法!
寫‘死亡通知書’的李南峰死了,但武春和仍沒能逃脫‘死亡通知書’的威脅。
沈燻然意識到這一點,向上面申訴,認為這樁案子尚還有疑點,她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弄明白。
武春和確實有可能不是一個好人,但這件兇殺案中,很有可能他就是被人冤枉的。
可現在證據確鑿,那根驗出了dna的頭髮就是釘死了武春和的關鍵,案件已經幾乎定了,沒有再申訴的可能性。
沈燻然的抗議讓上司非常惱火,義正言辭的將她喝斥一頓,讓她回家休息兩日再說。
警方對外公佈排風旅館一案正式告結,殺死李南峰的是望津市知名企業家武春和,訊息一經公佈,引起極大轟動。
望津市一間名為‘清風徐來’的茶館中,沈燻然約了蘇溢過來坐坐。
這是兩個女人第一次見面不在警局,也應該是兩個女人最後一次見面了。
茶館的雅間位於長江邊,包間裝修相當雅緻,帶著華夏古香古韻的特色。
窗戶敞開著,那垂落下來擋風的簾已經被人拉開了,風徐徐吹進屋中,茶桌上的水已經燒開了,正‘咕咕’的響著。
“你要離開望津了吧?”她說過,事情沒完結之前,她不會離開望津。
現在事情完結,如她所意,她恐怕是會要走的了。
沈燻然看著盤腿坐在桌子對面的這個女人,她有一種悠然自得的從容,彷彿那些肩上、心理的重擔都放下了,帶著輕鬆。
相反之下,自己應該是狼狽的。
她一直覺得武春和的案子有問題,哪怕是上司要求她歇息一段時間,她自己私下也在查著,可卻無能為力。
在警局的時候,她都處處受縛,更不要說休息的時間裡,更受限制了許多,查了兩天,什麼都沒有查出,而警方已經在向民眾公佈案情,證明此案几乎已經沒有翻案的可能了。
沈燻然在問話的時候,覺得有些諷刺,她極力牽動嘴角,想要露出一個笑容,卻試了幾次都不能如意,最終那嘴角沉沉的往下墜落。
“是的。”蘇溢點了點頭,她的頭髮不自然的束起來,那種髮質,帶著一種不真實的質感,最關鍵的是,她絲毫沒有想要掩飾的感覺,就這麼大剌剌的展現在沈燻然面前,似是在嘲笑著她似的。
她這頭髮應該是假的,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還是一頭質感頗佳的真發,再見時因為李南峰的死傳喚了她,她見沈燻然時,就明顯是戴著假髮套了。
“畢竟心想事成,仇人都已經‘伏誅’,你也沒什麼心願了。”
沈燻然冷笑著,心裡有一團火,無處可以發洩。
蘇溢只是笑了笑,對她的這一指責並不多說。
“你戴的是假髮吧?”沈燻然深呼了一口氣,突然開口發問:“不噴香水味兒,是為了不留下氣味,剃剪頭髮,是為了不在現場留下一絲馬腳。”
精心部署,環環相扣。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