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一支菸,用打火機點了幾次沒點著,打火機砸到地板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這就是遊秋口中的——我妹妹在bbs上發表了一些不太好的言論。
南安安一直歡快又逗比,那件事情卻是她唯一的軟肋。
姜銘早就發現了南安安對他們親密接觸的不自然,他以為不說破是最好的。
十二歲的小卷毛對於得知父母的事情而心理陰暗的自己而言,就像是鋪天蓋地的陽光,隔著螢幕都帶著溫暖。
十九歲的南安安對於姜銘依然如此。
在接受陽光的時候,他就做好了準備——有陽光的地方,也會有陰影。
每一次看南安安條件反射地躲開他的懷抱後又小心翼翼地靠過來主動摟著他,主動親他,他都有種衝動想告訴她他沒那麼在乎。
是沒那麼在乎,不是完全不在乎。
他是個男人,縱使家庭原因和對姜洋所作所為的厭惡讓他像賭氣一樣潔身自好至今,他也不可能面對著喜歡的人無動於衷,清心寡慾沒有任何生理需求。
他想抱著她,想親吻她,想要她把全部都給他。
他一樣期待著情到濃時的順理成章,縱使知道南安安有心理陰影。
所以最終他還是沒開口,一方面是她那麼小心翼翼掩藏的秘密,他就裝作不知道不去戳她的傷疤,另一個原因,大概就是他還是希望她能好的,他希望自己是南安安的那個例外。
卻沒想到……一星期的時間,那個給他哼唱“我把全部都給你……不留一絲餘地”的小卷毛就走了。
她有多傷心呢。
姜銘手裡的礦泉水瓶被握得有些變形,南安安再堅強再樂觀也只是個不滿十九歲的小姑娘……
多年來,姜銘像有強迫症一樣習慣有條不紊地做每一件事,而現在他提不起勁。
扔在茶几上的手機不遺餘力地響著,姜銘掃了一眼遊夏兩個字沒接,他現在沒有任何心情去聽她為她妹妹開脫或條條在理地辯駁。
茶几上的手機一直響到耗盡了最後一點電才徹底安靜了下來。
姜銘點了支菸抽了幾口就攆滅在菸灰缸裡,不多時菸灰缸裡就滿滿都是菸頭。
他是第一次發現這個房子這麼大,客廳這麼空。
沙發上還放著南安安看電影時最喜歡抱的抱枕,窗簾也是她挑的溫暖的米色,一切像是和以前一樣,又像是再也不一樣了。
他刷牙的時候會看到她的牙刷杯,洗臉的時候會看到她的毛巾,用剃鬚刀的時候也會想起南安安第一次笨手笨腳地給他刮鬍子。
她就這麼招惹了他,又跑了。
去他的愛和性缺一不可!
……
“喂,我查到了,查了這幾天所有的航班簡直累成狗……你一定要請我吃飯,”電話那邊的朋友絮絮叨叨的,“是飛往洛杉磯的,時間是……”
時間是那篇帖子發出來的第三天凌晨。
姜銘捻滅菸頭,訂了最近一班的航班從行李箱裡直接拿出證件就要出門,走到玄關處的時候卻聽到了鑰匙開門的金屬碰撞聲,在安靜的空間裡格外清晰。
姜銘站在原地,看著鎖眼轉動了一下……
南安安把鑰匙插^…^進鎖孔轉動了一圈,她走得時候明明還上了防盜,這次只轉了一圈就聽到了鎖開的聲音。南安安有些疑惑地開了門一走進門就咳嗽了起來,偌大的客廳裡滿滿都是菸草味,嗆得她差點眼淚都出來了。
南安安往裡走了幾步,就看到了姜銘站在玄關那裡,他還穿著襯衣甚至沒換家居服,這對於輕微潔癖的姜銘而言還是破天荒第一次。
他的黑色襯衣有些皺了,姜銘站在她幾步之外眉頭緊鎖,莫名散發著一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