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是宿舍的問題。”
劉菲不鳥她,盡往陰暗面上揣度:“我走了好讓你一個人佔便宜?門兒都沒有。”
李安民跟她沒法溝通,思來想去,從包裡拿出鐵盒,照著筆記上的做法,將桃木灰、硫磺粉和一種叫丹羅的紅色沙晶按照比例混合在一起,用黃符包成兩個三角小包,一份讓劉菲隨身帶著,一份塞進龍龜內膽裡。記得在趙小薇家時,就是用類似的粉末驅散了鬼靈,而眼下這幅藥還加了據說能封閉氣孔的丹羅,筆記上說道士做法時常用丹羅來防止鬼上身,其中含有少量硃砂粉。
李安民開始回想葉衛軍以前是怎麼處理這類事情的,可是想到頭疼腦裂也就只能想出個大概來,臨陣關頭,除了隨機應變之外也沒有別的法子。
熄燈前,劉菲難得主動,用四袋咖啡粉衝了兩杯苦濃的黑咖啡給李安民提神醒腦,李安民沒敢躺下,和衣靠在床頭,連被子也沒蓋。劉菲倒是睡得很安穩,她說她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不管發生天大的事情,晚上一到點就犯困,和階段性嗜睡的症狀很像。
如果葉衛軍在旁邊的話,肯定能從陰陽學說的角度推測出原因,但是李安民不行,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沒有任何計劃性可言。
擔兒鬼05
熬到半夜一點多,李安民抱著膀子點頭打盹,一陣低吟傳來,她立刻警醒,開啟臺燈,朝對面望過去,就見劉菲仰面朝天躺在床上,兩眼圓瞪,眼神呆滯地直視正前方,她嘴巴緊閉,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李安民不敢出聲,閉上眼睛仔細聆聽,吟聲忽高忽低,忽遠忽近,好像是從窗外飄進來的,還伴隨著“噔”、“噔”的聲響。
就在這時,劉菲起床了,她的身體就像由兩塊斷開的夾板組成,下半身沒動,上身直挺挺地彈坐起來,轉身,兩腿平伸在床板外,再緩緩屈腿,讓腳底落地,這種機械式的動作正常人很難做得出來,挪動身體時,還能聽到骨骼“咔啦咔啦”的鈍響。
劉菲站起來,繃直上身,以僵硬的姿態走向衛生間,進去後沒多久,衛生間裡就傳出流水聲。李安民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往那方走去。
到門口時,她驚見劉菲筆直地站在洗臉檯前飛快地搓手,動作很大,把水花濺得到處都是,昏暗的鏡燈映照出一張白如塗牆的面孔,鏡子裡竟然不是劉菲的臉!而是另一個陌生的女孩。
李安民心裡突突亂跳,咬緊下頜,再仔細一看,鏡子裡的影像,只有頭是那個陌生女孩,而脖子以下的身體卻仍是劉菲本人的,但是那顆人頭與底下的身體明顯不搭配,像是把一個人的頭部跟另一具無頭屍體拼湊起來,將腦袋強行插在斷頸上,還沒插對位置,那顆人頭歪著,露出來的半截喉管與劉菲的頸項形成一個尖銳的凸角,好似脖子被硬生生扭斷了似的。
李安民死死扒住門框,嚥下口水,試圖跟她溝通:“你……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那顆人頭的下頜劇烈顫動,嘴巴一張,從裡面噴吐出大量黑色毛髮,這是鏡中的影像,黑髮並沒有穿透鏡面,而是從水龍頭裡流出來,長長的髮絲帶著黏液,一縷一縷地盤旋在積水中。池子裡的水位不斷上漲,那些頭髮就跟著自來水漫溢位來,流到地下,淌得到處都是。
李安民按住龍龜,又問:“你是不是……以前跟劉菲住在同一間宿舍,後來轉走的那個女生?”
鏡中人歪著腦袋僵直地站立,轉動渾濁的眼球,將瞳孔對向李安民的方向,嘴巴張著沒動,嘶啞拔尖的嗓音卻迴盪在房間上空:“我沒有偷東西,是她們害我,我沒有偷她的東西,為什麼要陷害我?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我?為什麼都不相信我?”
聲音中帶著憤怒,不像是在對人說話,而像是一種潛藏在內心的吶喊,撕裂、極端,近乎歇斯底里,李安民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