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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詹安尼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他慌張地衝進餐廳,拿了外衣,說了聲,“我有急事,先走一步。”

“不行,今晚不行。”寧曼曼騰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必須得陪我。”

“中國哪條法律規定的?”詹安尼冷冷地掰開她的手,非常堅決,“放手。”

寧曼曼不知哪來的勇氣,端起剛倒滿的一杯紅酒,迎面就潑向了詹安尼。餐廳裡響起了一陣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服務生們都傻眼了。

寧曼曼盯著詹安尼斑斑駁駁的精品襯衫,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不禁打了個冷戰。

詹安尼默默地抹去臉上的酒漬,優雅而又疏離地點點頭,掏出金卡遞給服務生,然後頭也不回地出了餐廳。

寧曼曼腿一軟,跌坐在椅子上,麗容發白。

第三步,他不是讓她失望,而是讓她絕望了。

四十一,寒風滿袖(二)

那天,舒櫻是好端端的下了班,回到家後,還給自己熬了點排骨湯。熬湯花了很長的時間,最後她只喝了半碗,實在沒辦法再多喝一點。就是那半碗喝下去,她也是極力壓抑著嘔吐的衝動,到是每晚報到的洛飛賞光的吃了一大半,他明早要飛去韓國參加亞洲鋼琴大賽,情緒有點高昂,話比平時多了幾份,一直說那個大賽的冠軍獎金是多少多少。

舒櫻覺得肚子有點脹痛,跑了兩趟洗手間,身子倦倦的,與洛飛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後來身子有點發沉,她催著洛飛下樓,說自己好睏。洛飛非常文藝的甩了甩頭髮,伸出長臂,抱了抱她的肩,很深意的說了句“等我!”

舒櫻沒作多想,他走後,她快速地鎖好了門,極好的梳洗,就上了床。好象只睡著了一會,就開始感到肚子一陣陣的抽痛,疼得撕心裂肺似的,面板很燙,但是體內虛弱得幾乎化為烏有。窗外是黑洞洞的夜空,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在靜觀她漸漸地消失。

她疼得滿身大汗,手捂住小腹,在床上翻滾。突然,她一下驚坐起,她感覺不到腹中孩子的胎動了,身下一股熱流驀地衝出。她強撐著開了燈,看到了一床的鮮紅,屋子裡飄蕩著濃濃的血腥味,一陣迅猛的天暈地轉,她摸向床頭櫃上的手機,開機的手在瑟瑟發抖。

她給林蝶打電話,電話通了,可是無人接聽。

她準備打給樓下的洛飛,想起他明早的大賽,她搖頭。

腦中閃過詹安尼的身影,她咬咬牙,她不能事事都依俯他。眼前的黑暗在加深,肚子裡象塞了把鋸子,在用力的割著她的身子。

她想起120,摸索著撥了個號,很快有人接聽了,“是120嗎,我在XX區XX公寓XX室,好象是大。。。。。。出血。。。。。。。”她沙啞著嗓音,淚如雨下,喉嚨象扯不開,彷彿鏽住了,手機自她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她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一個勁地喊“鮑西婭。。。。。。鮑西婭。。。。。。。”

再度睜開眼睛,是持續響起的門鈴和手擊門的聲音,渾身合唱,在夜色裡格外的清晰,她以生的渴望作動力,好容易爬起來,頭重腳輕飄去開門。

詹安尼看著一路滴落的血跡,臉白如紙,“鮑西婭。。。。。。。”舒櫻則像一片葉子,輕輕貼在了他身上,“安尼,BABY。。。。。。。。不動了。。。。。。。。”

詹安尼手緊握成拳,極力擠出一絲寬慰的笑意,二話不說,抱起她下樓。

舒櫻倒在黑色賓士的後座上,詹安尼開車向徐家彙第三人民醫院急駛。

掛急診,醫生做檢查,衛主任今晚恰巧值班,也趕過來了。詹安尼在外面急得團團直轉,衛主任拿著舒櫻的醫案,走出急診室,神情有點嚴峻。

她瞟了眼詹安尼酒漬點點的襯衫,記得他不懂中文,她改用英文問道:“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