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機大叔轉換電臺的時候,夏楠敏感地捕捉到了“子凌集團”四個字。
夏楠一時的怔愣沒有逃過司機的眼睛,以為她是因為聽到什麼卻又錯過了而失神,便又往回撥,誰知道剛剛的那個電臺正在播送廣告。
“聽說子凌集團接下來會和城市風雲電臺有一系列的合作,唉,這個子凌集團的總經理之前可是低調得很,從來就不上報紙和雜誌,怎麼現在的訊息說又是要結婚又是合作的?不過,我聽大夥說這老總長得可一表人才,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說的人多,其實也沒幾個真見過……瞧我囉嗦這麼多,這些大公司的事,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弄不懂囉!”司機大叔熱心地解釋道。
瞭解得這麼清楚,不是司機有特別關注,就是這件事弄得比較聲勢,夏楠想,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可是,為什麼呢?
夏楠對著司機感激地笑笑,表示自己剛剛有認真地聽。但夏楠這一整天沉澱下來的情緒,在聽到有關他的事後受到了影響,心裡竟又扯出一絲絲痛來。可是又很慶幸,透過這些可以知道他很好,而這正是她所祈求的。
除了他要結婚。不樂意,很不樂意。可是沒有辦法不是麼?他早就不是你的了。
其實,她也想自私地認為,是不是自己看到的只是他想表現出來的好呢?他也會因為她的離開而憤恨和……難過,如自己這般恨著的同時又念著?
可是她不敢。不敢讓這種想法生根發芽,時時提醒著自己當年的選擇換來的只是三年的荒謬。這種代價她承受不來。
呵,左夏楠,你真是夠出息!
——
好?他好嗎?不,他很不好。
就像今天,一切都很順利,可是他卻很不順心,自從在辦公室接到蘇杭的電話起。
“老大老大,勁爆訊息,今天看到童默和夏楠在相親,你是不知道,我坐在旁邊真的快要笑了,哈哈哈……”沒聽到對方的聲音,看一下手機顯示的是接通狀態,突然反應過來,“呃,許總,打擾你辦公了,其實我是想說今天與城市風雲那邊的……”這人總是不長記性,一得意就忘形。
許念痕回應他的是“嘟”的一聲,直接結束通話了。
相親?她回來了他知道,她會和童默見面他也知道,但是他不會清楚她的一舉一動。他不知道她也會相親,確切點來說,是他不想相信。
這次又是他自以為是了嗎?也是,最把握不了不就是這些變數麼?會不會……只是他太自信了點呢?他開始有些擔心這些不確定了。
許念痕站在夏楠租房的樓下,頹然地靠在前方的柱子上,指間餘一點微光,全然不似白天的精英模樣。他努力壓抑著內心的焦躁,才控制住想踱步張望的衝動。
快九點了,她還沒回。
許念痕,你這是在幹什麼呢?等到傍晚,終是熬不住,開了車過來,你心心念著的人卻還在外和不知道姓甚名誰的人在進行角色遊戲,而你沒有資格參與。
在知道真相後一直滲透的感覺又開始強烈了,恨她將他置身事外,更恨自己心裡的漣漪總是因她而起。
算了吧,沒有你的三年,她不也過得挺好的嗎?至少,衣食無憂(真是,你居然連這個都擔心)。三年中有那麼多次的衝動,為什麼單單這次就按捺不住了呢?就因為一句她在相親,你就像個毛頭孩子似的亂了陣腳。
承認吧,你那可憐的自尊和驕傲,早在她回來的那一刻起,就開始動搖瓦解了。
計程車載著夏楠到了目的地,就在她下車的當兒,一輛黑色的車正好從旁邊過去,她下意識地抬頭,好像看到了他的側臉。
搖搖頭,否定她剛剛看到的模糊影像,他怎麼會在這呢?一定又是自己想太多了,才會產生幻覺。
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