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往那乾屍邁步而去,毫不介意地徒手翻轉幹屍,還湊近過去對著她的面龐聞來聞去。
“女……桃下啊,你這……”蔣公遙在十步之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桃下背對著他抬起手,招了招。
“啊……啊?”蔣公莫名。
桃下回身:“過來呀。”
蔣公左右看了看,家僕們都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他只好硬著頭皮挪過去……這時候他真的很想要自瞎雙目。
“你看。”桃下隨意擺弄著乾屍的頭顱,那頭顱就像是被柔軟的布條連線著身子,稍微一碰腦袋就耷拉到脖子上了。
蔣公一陣陣地泛噁心,捂著嘴就要吐出來。桃下指著女屍的脖子說道:“看這咬痕,是致命傷……看樣子分明就是被吸乾了人氣。”
桃下說話的時候看見一抹靛青浮在她視野上方,她抬眼一看,見圖七娘站在她身前。
圖七娘含著笑意問道:“姑姑不僅會上樑揭瓦,還懂這麼些玄妙之事,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
沒錯,圖七娘從蔣宥文房內出來回到自己的臥房後一直都待在房內,桃下親眼所見,一步未離。
身後蔣家的家僕都在竊竊私語,蔣公弄不清現在的情況到底要不要告訴所有人蔣府鬧妖,那女真尊者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倒是說句話啊!
桃下將圖七娘從上到下細細打量一遍之後在她耳邊用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小心點,不要讓我有機會踩到你的小尾巴。”
第4章 蛇妖青顏
蔣公不解,問桃下:“尊者,那圖七娘真是蛇妖?”
桃下對月沉思,半晌功夫才緩緩點頭。
“既是蛇妖,尊者為何不馬上降妖?”
桃下反問:“你可親眼見著小蛇殺人?”
蔣公愣住,搖搖頭,隨即又道:“但她是妖!是妖便要抓,你看我府中那麼多人都因她所累三郎更是險些喪命,這都是實打實的證據!”
桃下搖頭:“人命是命,妖命也是命,沒有誰的命比較尊貴。吾降妖之術略為粗暴,也有自身的一套原則。她妖氣害人不假,我定當懲罰她,但懲罰的力度還是以她犯事的多寡決定。”
聽畢,蔣公展開了豐富的聯想:女真到底如何降妖?是讓天地都為之顫抖日月都頓失光輝的絕殺嗎?
自從喝下鳳仙花酒吐出黑蛇後,蔣宥文能夠自行下地緩慢地行走,可是心思卻是一日千里。
為什麼七娘才剛剛過門就如此冷淡?她難道移情別戀了?不不……七娘不是那種人……七娘向來內秀,心思都藏在肚子裡,不是浮誇浪蕩之人。當初對她一見鍾情後不也是因為她的好心性非她不娶的嗎?可是,若她一輩子都如此冷漠,又該如何是好?
蔣宥文就像著了魔一樣,將蔣府家業全然拋之腦後,一門心思都掛在對他不聞不問的圖七娘身上。小丫鬟柳兒為圖七娘打水洗漱的時候路過蔣宥文的窗邊,見他的身影來來回回地走動,步伐焦躁不堪;第二日早起柳兒淘米又路過三郎臥房門口,見他撐開了窗子對著東方吟詩長嘆,面容憔悴竟是一夜未睡……
將蔣宥文的徹夜未眠之事告知圖七娘,換來圖七娘的一聲冷笑:“那是他自己賤格,與我無關。”
柳兒道:“七娘真的不去瞧他一瞧?”
圖七娘不悅:“不去。”
蔣公一大早去廂房覓桃下,想要和她商討昨夜想到的一記妙計:引蛇出洞!
他想著在不告知的情況下讓家僕半夜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