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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來,不知所為何事?”

他先開口,我竟有些慌張。酒精仍在我頭腦中發揮著作用,讓我有點眩暈。

良久,我終於還是讓自己鎮靜了下來,淡淡的說:“我是聽到你的琴聲,感慨頗多,循著那聲音找來了。”

伯邑考謙恭的起身,給我讓座。

我側目看他,他狡黠的雙眼雖然有幾分倦意,卻比白天顯得更加蠱惑。那眼神愈是冷漠,我便愈是如同吸食了鴉片一般無法割捨。我甚至就想立刻逃離自己的系統,變回從前那隻火紅的狐狸,撲到那個曾經冷漠的射中我,卻又憐憫的放掉我的年輕獵人懷裡,用我光滑的毛皮去蹭觸他矯健的胸膛,齧咬他的嘴唇,以最原始的方式表達那種交織著的愛與恨。

可我卻不能那樣做,無論我多麼醉,多麼不清醒。

我已經被人類世界同化,變得虛偽、做作、言不由衷。而眼前仍是那個以冷漠射殺我的獵人。不同的是,他已經無需對我再有任何憐憫,因為我已經不再是那隻需要他憐憫的卑微的狐狸——永遠不再是。

我嘆了一口氣,微笑著對伯邑考說:“你再彈一首曲子給我聽吧,你彈得的確很好。”

伯邑考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於是他坐回自己原來的座位,開始彈奏一首新的曲子。我不知道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卻不知為何,感覺它跳動的旋律中盪漾著無法抑止的慾望。那慾望比白天時更加強烈,無助的吞噬著我的五臟六腑。

我抬眼望了望專注撫琴的伯邑考,他的表情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彷彿自己的靈魂能夠飄逸在這音樂之外,而那旋律裡的慾望卻如同被他玩弄於手心的小把戲一般,無所謂有,無所謂無。

我從未見過對我的美如此無動於衷的男人,我卻也從未如此熱切的想得到一個男人。渴望他瞪大了驚豔的眼睛正視我,暴風驟雨般的將我的衣服撕開,將我的裸體拋在床上,之後瘋了似的和我做愛。

在這個男人面前,我心甘情願的下賤。

緩緩的向他走去

我強忍著惴惴不安的心跳,緩緩的向他走去,坐在他的身旁,看他撫琴。他的琴聲中的慾望越來越強烈,就如同他春藥般的銷魂蝕骨的狡黠的目光。

我在他耳邊急促的喘息,溫熱的呼吸吹到他白皙的頸子上。

我以為世上沒有男人能禁得住我的這番挑逗,可是我錯了,錯得一敗塗地。

伯邑考仍是專注的撫著他的琴,音樂旋律紋絲不亂,琴聲中仍是盪漾著悠揚的慾望,而他卻面不改色,心平氣和,彷彿我並不存在。

我有些沮喪,卻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我如同把自己推入了一個有魔力的惡性迴圈之中,那個迴圈的主題便是用自己的美麗與性感來引誘面前這個男人,讓他為我興奮,為我癲狂,為我做出喪盡天良、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任何失敗都會讓我傷心,絕望,甚至殺人。

於是我體內的那點殘存的還沒有揮發的酒精猛的蒸騰起來,衝入大腦。

我如同蕩婦一樣,在喉嚨深處發出柔若遊絲的呻吟,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感覺到伯邑考的身體如同觸電了一般,微微的震顫了一下,悠揚的琴聲戛然而止。

接下來是長時間的寧靜。周圍溼冷的空氣如同凝固了一般,沉靜、死寂,只能聽見我自己那充滿蠱惑的醉後呻吟聲,在空曠的房間裡迴響,孤獨,淒厲,無依無靠。

伯邑考輕輕的嘆了口氣,決然的站起身,將我一個人留在那張他撫琴坐的長椅上。

我感覺到自己流淚了。淚水很冷,在我的面頰上滑過,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在狠狠的割著我的面板,將我傾國傾城的容貌毀掉,將我變得如同朝歌骯髒的市集上那些搖薪燒炭的老嫗一樣骯髒和醜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