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問道:“莫非你們都是死的嗎?”
“大公子恕罪,屬下該死。”那家院吸著冷氣回答道,“事情發生的太快,等屬下們追過街角,就見到二公子躺在巷子裡,而那妖女已經不見了。”
“妖女?”青年皺了皺眉,把那人的髮髻放開,站起身取出一塊白色的絲帕擦擦手,丟在他的臉上,“我給你三天時間,把人給找出來,死活無論。不然的話……”
“屬下遵命,那妖女衣著相貌極為好認,若是找不出來,屬下甘願提頭來見。”
“明白就行。”青年解下腰間的玉佩丟給他,“拿著這玉佩,去梁王府借兩個人跟你們一塊去,一個和尚和一個道士。妖女麼?我怕你們口氣太大閃了舌頭,到時候砍你的腦袋也會覺得你蠢得沒意思。”
“是!大公子放心,屬下一定把她抓回來。”
那家院託著玉佩彎著腰退下去,青年這才把目光轉向床上的弟弟,嘲笑了一聲:“方宗月,你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
“哥,你是不知道她的長相有多美,你見了一準兒也會動心。”先前被岑青用幻化**之術嚇暈過去,如今只能躺倒在床上的青年一臉嚮往地道,“說真的,當時我還準備問問她家在哪裡,然後把她納為侍妾呢。只是沒想到她居然會法術,真是被她嚇死了。”
“嗤……”
“哥你別笑我啊,我知道我沒什麼出息,我這個人就是喜歡詩詞歌賦醇酒美人,不過咱們家不是還有你的麼?”那叫做方宗月的青年諂笑著道,“我承認我的手段是不怎麼樣,不過萬一就這樣殺了她,還是覺得可惜。”
他咂咂嘴,有些遺憾的樣子。
不過過了片刻,他又嘆了口氣:“你也是為了方府的面子嘛,我明白的。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青年詫異地望了他弟弟一眼:“你明白就好。”
“被你罵的次數多了唄。”
“你……好好養病。”青年彎下腰湊到近前,幫弟弟掖好被子,“娘死的早,我希望你能早點兒學會顧家,外邊……大哥來打拼。”
“別這樣,哥,你離這麼近我覺得難受。”方宗月朝床裡面縮了縮,苦著臉道,“我看你還是趕緊幫我找個嫂嫂來照顧家裡吧,而且張家那丫頭片子我看不行,你該退婚就早點退了。”
見到弟弟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青年的眼睛裡閃過一縷失望,片刻後站直身子朝外走去。
他的名字叫做方宗耀,當朝吏部侍郎方希長子,蔭補正九品鴻臚寺主簿,行過冠禮已有數年,卻一直孤身未娶。不過幸好他有婚約在身,未婚妻尚年幼,朝中風評倒不似另一位大齡剩男張錚那樣狼藉。況且他行事做官謹小慎微,平日裡名聲不顯,一時倒也無人專門去盯著他。
方宗耀離開方宗月的臥室,抬頭望望升騰五色焰火的夜空,揮了揮手,片刻後有人從黑暗裡走出來,拱手道:“方公子,先前制住宋虎搶走銀箱的那女子身份未明,不過購下仇王府舊宅的人已經查出來了,名字叫做岑青,張錚幫忙找的中人,自稱是南歸宋人,從中原而來,也是個年輕女子。”
“張錚、岑青……”方宗耀長長地撥出一口氣,“搶走銀箱,購下宅邸,引蛇出洞,這事做的倒是行雲流水,只怕那銀箱如今已經擺到官家面前了。”
“那……”
“通知王爺吧,動用新隧道,番邦的那幾件寶物是貴人點名要的,怎麼著也得在元夕之前運進來。”
“是,還有,那位王道長說是在臨安遇到了仇人,要去蘇州躲一陣子,有事的話去蘇州尋他。”
“知道了。”
“在下告退。”
傳訊的那人後退隱沒在夜色中,方宗耀沉下臉來。
張錚,岑青,這兩個名字他上一次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