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亮的,上了QQ也是習慣隱身,想會不會遇見他,害怕兩個人的QQ同時亮著,卻不再說話,明明以前的聊天記錄還躺在那裡,現在卻形同陌路,她很害怕,寧願隱身,為他,也為自己。
什麼叫老不用QQ的人,也不想想她是為了什麼,熊曉苗惱火,回了身,衝正在穿外套的夏靜生做鬼臉:“小靜先生,你的脾氣真是茅坑裡的石頭。”兩手食指中指彎了彎,比了雙引號的意思。
夏靜生套了鞋子,看她比手勢,臉冷了冷,英挺的眉皺了起來,側了頭:“熊曉苗,我就是塊臭石頭!”“彭”的下關了門。
熊曉苗頭沒來得及扭過來,嘴微張,真不懂,這夏靜生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小氣了,他罵她,她都不生氣,她只是隨口說說他就火了,不管他,繼續打遊戲。
可是,為什麼她的心裡卻沉甸甸的?
夏靜生靠在門上,握了紙筒,摘了眼鏡,撫了撫眼,在心裡罵自己。
他還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生氣不是為她罵他是茅坑裡的石頭。他笑,這話以前又不是沒罵過。他是生氣她的動作,說話打引語的手勢是西方人的習慣,他怎會不知道,中國文化向來一語雙關,博大精深,講話不打引號的,她做這樣的手勢極其自然,他卻會感到莫名的恐慌。
她走到街上撞了人,反射地回頭說:“SORRY”,他握緊她的手
她在茶吧裡喝東西,自然地把果殼弄出一堆,他皺眉
她在KFC,麥當勞吃完東西,會拿了盤子自己丟好,做完了才發現他站在旁邊看她,她摸摸腦袋說:“我忘了,那邊都是自己丟的。”
她的“那邊”都讓他覺得恐慌,雖然她回來了,笑著,牽著他的手,呢喃著喊他“小靜先生”但是他還是會在夜晚的時候,躺在沙發上,託了頭,去想象她在“那邊”的種種。
她不說,但他知道她的父母都還不知道這場婚姻,他雖然由她但始終是個男人,也有自己的傲氣,不可能當面去問她,要她說。
種種的事情,都讓他覺得不確定,一想起來就會煩躁起來,像個笨蛋一樣。
輕輕嘆了口氣,夏靜生戴上眼鏡,學著她的口氣,對著空氣裡說了句:“小靜先生,果然是茅坑裡的石頭。”
想像著她邊打遊戲邊怨氣沖天的樣子,笑著搖搖頭,往樓下走。
中午的時候,熊曉苗接到劉峰的電話,問夏靜生在不在,熊曉苗說可能去工地了。
劉峰急說:“我還有封合同要他籤,你看下在不在?”
熊曉苗一看客廳桌上是擺了大紙袋,沒有簽名,估計是夏靜生被她氣糊塗了,想想自己也是有責任的,問劉峰要了地址,說自己送去給他。
那天下午,其實南京天氣不差,河西的大樹不多,但那日的卻沒太刺眼的陽光,一路過去,只覺得氣壓低了點。
熊曉苗下了車,抬頭望上去,是正在修蓋的大樓,鋼筋水泥的還看不出個原貌,但一想到是夏靜生設計的,她就覺得這樣的樓和其它的樓是不同的。
還記得年少時,理科的作業永遠比文科的要多,工程系更是,三天兩頭要交圖,計算資料的什麼,夏靜生有門設計課特別煩,忙了幾天才有空陪她吃中飯,下午正好他要交作業,就把圖也帶來了,拿給她看,二十出頭的男生,又加上他是天之驕子型,口氣裡不無驕傲:“劉峰他們還在做。”
她拿了圖,左看右看,除了線條細緻乾淨真看不出名堂,問道:“你畫了多久?”
他閉了閉熬紅的眼,說:“兩天加一個通宵。”
人人都說工程系的夏靜生長得好,學習又好,還有個做生意的老媽,只有她知道,他父親早逝,她母親做事業很不穩定,他初中都是蹲在煤爐邊做著作業。
這世上哪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