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容易就看清了?可是認為,臣妾對染黎,太冷情了?”
昭元帝沒有說話,只是轉身,漫步朝御花園內漫步行去。他走極慢,仿若每一步都帶著深深地思慮。
李皇后見他向前走去。眉頭反而鬆散開來,只是面上的笑極淡之餘,又微微帶了嘲諷。她拿眼冷淡地斜望他。仿若再瞧一個陌生人一般,目色越發空洞起來。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她輕輕地低喃著,明明是白日當空,她卻抬眼輕嚀,似乎把那日頭,看作了一輪明月。
聽到她囈語一般的呢喃,昭元帝渾身一震,悵然回望。目色深沉,面色竟有些暗淡了。他靜靜凝視著她,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兩人明明近在咫尺,卻仿若隔著千山萬水。
安王府巍峨霸氣的正門前,是王府大街。大街兩側,沒有人家,只有高高地圍牆。街的盡頭,更是死路,厚實的圍牆上,栩栩如生地雕刻了兩頭貔貅。
染黎如今,就住在牆的後面。
這一座普通的兩進民宅。前院住著僕人,後院住著染黎和她收養的那隻小屁孩。
秋日,恰是出葡萄的季節。西楚進貢的葡萄更是個個水靈,渾身紫的發黑,都有牛眼大小。
這般好的葡萄自然是劉旭從宮中得來的,不過一小籮筐,卻全讓他送來了染黎這邊。
日頭高高掛著,染黎躺在後院水池邊的搖椅上,一邊吃著葡萄一邊曬太陽。她的身側,小屁孩正專心地為她剝葡萄。
“哎!”染黎哀嘆了口氣,摸著自己仍舊扁平的肚子。看著池子裡落敗的荷花自哀自怨。
小屁孩聽見她嘆氣,便把目光從手裡的葡萄上抬起來。見她一臉苦色,便不悅地皺了眉。“奶孃說過。有了身子的女人,不可以哀聲嘆氣,否則肚裡的孩子也會心情哀怨的!”
“哎!”染黎嘆的更重了,順便還翻了個白眼。也不知在鄙視老天,還是鄙視自己不爭氣的肚子。居然,真個懷孕了。
自從住進這裡那日起,染黎就決定想法子端了劉譚前世的幾個聯絡點,好抓住他跟各國秘密聯絡的證據。哪裡想,才過了半月,便連連嘔吐不止。那時恰巧劉旭進宮,小屁孩便請了一名民間的大夫,前來看診。
那時,染黎面上的易容已經去了,好在是躺在床上放了簾帳,那大夫倒是瞧不真切她的模樣。大夫號脈片刻,便對她連道“恭喜”。原來,她是懷孕了。
就如前世得知,自己要嫁給安王的時候一樣,她再一次,懵了。
夜裡,劉旭披星而歸,從冷君毅口中得知染黎真個有了身孕的訊息,整個人便似突然亮了一般,笑地找不見眼。他跑進染黎小院時,她正抱著院裡的一顆桂花樹,吐的天昏地暗。他又是擔憂,有是喜悅。最終竟愣在她身旁,傻傻笑了半個時辰。
最後,還是染黎揍了他一拳,報復性地吐了他滿身。
但,儘管如此,劉旭依舊笑地很開心,還給了她一個結實的擁抱。然後,他滿身嘔吐物,便和染黎的衣服密不可分起來,那時,她真真是後悔死了。
“哎!”
躺在陽光下,想起前些日子兇猛的孕吐,染黎又嘆了一口氣。“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小屁孩冷冷瞪著她,目光不善。“你要再嘆氣,我晚上一定告訴乾爹!”他現在管劉旭叫乾爹。
染黎轉臉看他,一把抓過他手裡剝的差不多的葡萄整個塞進嘴裡,含糊著聲音說道:“你個小叛徒!”
小屁孩看她那德行,無奈地嘆了口氣。“民間有句話,叫,一孕傻三年!不知道,您會傻多久!我想著,乾爹定是希望你傻一輩子的,他說了,外頭那些打打殺殺地都是男人的事。女人一生中,最正經的事兒,就是生孩子!”
染黎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