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自追擊,劉徹大恨!——本來就是去反擊的,你先逃了,去打的倒有了罪了!自從大軍開拔,劉徹便沒有睡過一天安生覺,夢裡都是鐵馬金戈,先是擔心戰況,等王恢退回來之後,他已經不管什麼仗不仗的了——明顯這次計劃是沒有懸念地落空了——只想著韓嫣到底怎麼樣了?有沒有遇到危險?
韓嫣仔細想了想得到的資訊,再對比一下自己作戰時的情況,無語了。
原本,因為單于提早撤退,李廣、韓嫣按正常行軍速度都是遇不到匈奴人的,只是李廣因看著韓嫣求學態度認真,想在實戰中給韓嫣露一手,便催著加快了速度,才跑到王恢前面攔路的。王恢沒出手,匈奴人就讓李廣給遇到了。
單于庭在代郡西北,軍臣便帶前軍往西回單於庭了,伊稚斜自己的牧場卻是在代郡正北,就直接向北回自己的駐地,加之伊稚斜不受他哥哥待見,被安排在後隊,所以李廣只遇到了伊稚斜的四萬人,而不是整個十萬的匈奴騎兵。仔細算來,李廣也算是迷了路了——他跑得比原定的地方還要遠一些,正好把伊稚斜給兜住了。
李廣纏住了匈奴後陣,韓嫣趕到的時候,正好撿了個大便宜。
幾處巧合湊到一起,便造就了今天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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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話剛說完,李廣也來了。李廣、韓嫣是以軍情為名被留下,其實就是向兩人詢問一下戰況,再報當商量一下升賞人員的名單之類。兩人都是風塵僕僕地趕回長安的,雖然是打了勝仗,在路上也休整了一下,畢竟條件有限,於是,先被賜沐浴然後再說正事。李廣是衛尉,自到原來值宿的地方。洗完了一看,韓嫣衣服還沒換,正在跟劉徹說話呢。
略想一下,他剛去見了太后怕是沒時間洗沐,洗澡也不是什麼大事,李廣便丟到一邊直接說正事。商議完了,本該讓人家回家一家團聚的,丈夫、父親、兒子出征在外,家人自是擔心到了十二分。劉徹卻以“優賞”為名,說是不想讓他倆再累著了,就讓他們宿在宮中了。韓嫣是侍中,“宿衛”宣室吧~
劉徹還算君子,沒有以“大家都是男人”的理由旁觀。待到韓嫣洗浴完了,宣室裡,燭影搖曳,劉徹把韓嫣上下左右翻了個遍,看到身上結痂未退的傷痕,恨得直咬牙。
韓嫣渾身不自在——任誰被剝得像只准備上架的烤雞一樣,都不會自在,抖了抖衣服,拉起,一邊繫帶子一邊道:“都不是什麼大傷,我的鎧甲好,看著傷口多了些,真到了我身上,力道已經不大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抱住了:“還敢說你那鎧甲?該報廢了吧?”
李廣的鎧甲廢得更徹底,人家是鏊兵,韓嫣只是在追擊的時候被匈奴人的箭雨集中問候,兩人穿著破破爛爛的鎧甲進城的時候,被圍觀的人好一通稱讚,單從這鎧甲上就能看出戰況的激烈。劉徹見了李廣的鎧甲讚了一句:“真將軍也!”見了韓嫣的鎧甲,心卻突地跳快了——怎麼會這麼危險?到底捱了多少下?
直到把真人抱個滿懷摸了個遍才定下神來:“方才宴上,你酒喝得太多,東西卻吃得少,胃口不好?”
大捷的慶功宴,自是什麼貴重挑什麼上,雞鴨魚肉一股腦兒的往上端,青菜極少。韓嫣初上戰場的後遺症就是見肉便反胃,略喝了口湯墊墊,不致飲酒傷胃也就罷了。
“北邊兒都是吃肉,吃得多了,倒不想再吃了。”
“這好辦,還能缺了這個麼?”劉徹放心了,“要不要現在上點來?剛才沒吃多少的。”
“呃……不用了,現在倒更想休息了。”
“那好啊,睡吧。”
鋪了兩張榻卻空了一張,劉徹把韓嫣抱得死緊。六月出發,出函谷關,折向東北,再打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