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岩心中發笑,尋常人求仙問卜,不就是問的這三樣嗎?
這算命其實多數靠的就是察言觀色,見什麼人說什麼話,不過這傢伙的口氣挺大的,就不怕說大話把舌頭給閃了?
“那今兒個本公子就算算?”
“算,必須算!”
“吳半仙兒,鐵口斷生死!”孟巖一看那“招魂幡”,不應該是招牌,“吳先生的口氣不小嘛!”
“一般,一般,公子見笑了,請坐下說話!”吳半仙兒嘿嘿一笑,看起來,這張臉早就鍛鍊的比北京城的城牆薄不了多少了。
孟巖稍微挪開凳子。金刀大馬的坐了下來。
“你這是看手相還是面相?”
“都看,都看……”
“要不要我把生辰八字給你?”
“這個照例是應該說一下的,公子您請說!”
“本公子是宣德三年正月初六生人……”
“宣德三年。那就是戊申年正月初六,時辰是……”吳半仙兒閉上眼睛喃喃自語,還不斷的掐著手指,好像還真像是那麼回事兒。
“公子不是早就該死了嗎?”吳半仙兒突然睜開雙眸,光芒一閃道。
“什麼?”孟巖一驚,換做是別人,這大過年的。詛咒人家死,估計早就該掀桌子了。何況人活的好好的,就在你眼前呢。
“錯了,錯了,公子您明明活的好好的。奇怪,奇怪……”吳半仙兒好像是遇到了千古未解的難題,怔怔的望著孟巖,表情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吳先生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呀!”
“公子,能否讓我看一看手相?”吳半仙兒又掐指算了一遍,發現自己還是沒算錯。
“那隻手?”
“左手!”吳半仙兒道。
孟巖遲疑了一下,伸出左手,攤開手指,放到那吳半仙兒眼前。
吳半仙兒微微輕抬起孟巖左手。仔細的盯著手掌敲了又敲,又仔細觀察孟巖的面相,忽然間好似受到了什麼驚嚇。一瞬間面如土色,撲通一下跪了下來:“草民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胡說八道,你這半仙兒我看就是一個騙人錢財的混混!”孟巖嚇了一跳。一把手伸過去,將吳半仙兒給擰了起來。還好周圍沒有人,不然這麻煩就大了。
“皇……”
“皇你個頭,當今聖上是丁未年十一月十一生人,跟本公子差了近兩個月,你還半仙兒呢,連這個都不知道?”孟巖呵斥一聲。
“可是吳某看公子爺您命中應該是太子之尊?”吳半仙兒也被嚇的驚魂未定,這種怪異的事情,他出師以來,還從未遇到。
“太子之尊,我就一平頭百姓,你想讓害死本公子呀?”孟巖怒道。
其實他對自己的身世也是將信將疑,雖然郭怒他們三個說的有根有據,還有鼻子有眼的,但這歷史上根本沒有有關此類的記載,正史裡也許不可能記載,可野史傳說也絲毫沒有。
當然,也許他的歷史學的只是半吊子,有可能有這樣的野史傳說他沒見到也說不定。
可是這該死的算命的,居然把他認作是皇帝,這簡直就是令他感到一種恐懼。
他剛獲悉了所謂的身世,就有人下跪,說他有做太子的命,這他孃的也太詭異了。
“你說,到底怎麼回事?”孟巖問道。
“吳某算到公子你的生父母是當今聖上,呸呸,是已故宣宗皇帝,你母親也是皇后之尊,這樣一來公子你豈不是太子之命?”吳半仙兒道,“可是奇怪的是,公子你明明幼年有劫難,而且就算躲過去了,也早就該夭折了,可您又明明站在吳某面前,這讓吳某一下子腦中凌亂了!”
你凌亂了,孟巖自己何嘗不是凌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