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方才在外面聽說秦葶病了, 倒沒想著這麼嚴重,身子滾燙,且手腳不發汗。
她彎身下去, 輕輕拍著秦葶的臉頰小聲喚道:“秦葶,你醒醒,我是小雙啊。”
見此, 一旁端藥的穀雨目光一閃,隨後小聲道:“原來你就是小雙啊?”
這時才發現屋裡還站了個人,小雙抬眼,上下打量,“我是小雙,你認得我?”
“我和秦葶是在行宮裡認識的, 那時便聽她總提起你,今日總算是見著真人了, ”穀雨友善一笑, “聽說你們是很好的朋友。”
“是,我們兩個在宮外便相識了,這麼說,你就是穀雨?”
“是。”
小雙上下打量, 不得不說, 這穀雨倒是長的頗為清秀,面相上看去, 和自己一點子也不像, 不過聽說她與秦葶交好,不免也對她有了幾分好感。
“她病了多久了?”小雙問道。
“一天多了, 藥喝下去沒什麼用, 太醫來了, 給用了幾針,也不見好,”穀雨聲音壓低了些,“太醫說,這是心火,湯藥喝下去,怕是且要幾日才能見效。”
“人若這麼燒下去,可不就完了,哪能挺得幾日啊。”小雙咬唇,捲起袖子,“我有個法子,我試試。”
“見過陛下。”穀雨面朝外,第一時間瞧見何呈奕入了門,忙跪下請見。
瞧著小雙一副氣焰很盛將要大展拳腳的樣子,一聽是何呈奕來了,忙又倉皇跪下。
“如何了?”何呈奕目光淡淡自小雙發頂掃過。
實則小雙的確有個土方子,何呈奕也曾見過,記得也是有一回秦葶病的很厲害,與這次相差無幾,還是小雙的嬸嬸跑來弄的,當時只將他趕出門去,留下三個女人在屋裡,出來時小雙嬸嬸一身酒氣。
然,這話何呈奕是不會說的,他不想說關於過去能扯上他的一切。
“回陛下,若是心火的話,需得弄些酒來,點著了弄成火酒,前胸後背腳心擦洗便好,這法子一般的郎中都會。”小雙老實回道。
一般郎中都會,宮裡的太醫自也會,何呈奕如何不能知,若是如她所言,前胸後背都要用以火酒擦拭,難道還要經太醫之手不成?
“這點小事,何需勞煩太醫,由你去便是,”何呈奕還不忘加句,“治不好小心你的人頭。”
此話一落,小雙便覺後脖頸冷嗖嗖的。
......
冷長清在華宵殿等了半晌,終見著何呈奕露面。
一打眼便瞧著何呈奕臉色不好,於是問道:“陛下眼底有些青色,可是夜裡沒休息好?”
的確沒休息好,寢殿內躺著的人說了一整夜的胡話,他便在案前批了一整夜的摺子。
“冷卿今日入宮是為何事?”何呈奕不答反問。
今日不是他非要入宮,著實也是為了那小雙討個人情,但又礙於顏面不敢同何呈奕直說,於是扯了點閒事,“今年兩場雪接連而下,市井流傳瑞雪兆豐年一說,皆說來年會有個好收成,人心漸穩。”
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百姓尤其信這些,接連兩場大雪,的確對何呈奕的名聲有加持作用,但他亦不太關心這些。
冷長清素日裡也不是太過關注這些事的人,這些外在的傳言也並非什麼新鮮事,若入宮只為此,倒顯得單薄了些,何呈奕自他話中,多少品出了些欲言又止的意思,“冷卿就是為了此事進宮?”
見被他輕易拆穿,冷長清倒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稍沉一氣,便道:“方才在殿外等候時,見到了張太醫自您寢殿方向過來,臣原本以為是您身子不舒服,後才知,不是陛下。”
言外之意知曉了是旁人。
“皇上既然喜歡秦葶,大可給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