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茶道儀式持續了幾十分鐘,終於唐寧居士開口了:“你有心事?”他感到今天的井伊似乎有些心神不安。
井伊直弼輕嘆一聲:“看來,我的定力還是不夠,到了最後時刻還是沉不住氣,被唐寧君發覺了。”
唐寧心頭掠過一片陰霾,過了好幾秒,才道:“說吧。”
井伊直弼低著頭,沉聲道:“這幾年,我一直在想,怎麼才能得道。最後,我得到一個結論:我得把我的心魔去掉才可以。我已經能夠看破一切,但這個心魔像是我最後的心障,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裡。”
他停了一下,似乎在等唐寧把他的每一個字都消化,然後接著道:“我得把我失去的找回來。當我來到加利福尼亞的最初時刻,我已經放棄了一切希望,沒想到,一個機會又來到了我的手心,我必須盡一切可能抓住它,不擇手段地抓住它。心魔統治了我的心靈,它好像比證道更重要,否則它就不配被稱為魔障了。”
唐寧:“那是什麼?”
井伊直弼:“其實,是你的一句話提醒了我。五年前,你曾對我說過,你為這個地球所做的一切,說不定有一定你會親手拿回去。可能你都沒有注意到,這句話對我的震撼太大了,給了我醍醐灌頂的感悟,那天晚上我整晚都沒睡著。我失去的東西,就是唐寧君親手拿走的——江戶。如果說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幫我拿回來,就只能是你唐寧君了。”
唐寧:“我是有這個能力,不過,請給我一個理由先。”
井伊直弼:“理由……只有一個:我親手建了這個寺院,我也能親手毀掉它。我請江戶的爆破專家在這整個寺院的地下埋藏了數噸的炸藥,據專家說,引爆它,可以把直徑數公里圓中的生命全部從這個小地球上抹去。”
一直順風順水的唐居士感到自己渾身都在顫抖,原來自己一直看錯了眼前人。冷汗順著額邊流淌,想必自己體內的腎上腺素濃度驚人的高。
井伊直弼抬起頭來,直視著唐寧,他的眼睛讓人想起虎、狼或者鷹。他說:“無論是重新奪回日本還是跟全球最偉大的君主一起灰飛煙滅,都是直弼的最高榮耀。井伊直弼什麼都比不讓唐寧君,只有一樣你不如我——決心。我不會甘心這輩子就這麼揮霍掉,為此,我可以毫不猶豫地引爆炸藥。”
唐寧又沉默了很久,感覺茶都涼了,井伊直弼也不催促,他有的是時間,一輩子都等得起,因為只要制住了唐寧,井伊直弼認為自己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到想做的事情。
終於,溫莎大帝回覆了平靜和傲氣,語氣平常地道:“我對日本沒興趣,不過,你似乎在毀掉你的祖國。”
井伊直弼引用了那句著名的話:“寧可我負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負我。”這句經典用在這裡真經典,唐寧服了。
“那麼,你有什麼計劃?”唐寧只好這麼說。
井伊直弼:“我當然有我的計劃,不過,我先想聽聽你的看法,怎麼樣才能幫我重奪日本最高權力。”
唐寧:“這個……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我覺得,現在的日本政府很得人心,你想硬來的話,會出大亂子,這不是你想看到的吧?所以,不如我助你成為日本遠超其他人的大財閥,有了錢,你就可以完成你的夢想了,包括操縱政權。有錢人的生活遠比你想象的更豐富多彩,說不定到那個時候你就不再迷戀權力了,因為金錢可以用更高明的方式,以看似公平的方式來操縱別人的命運。”
井伊直弼:“是嗎?但願如此,但我目前還沒那個覺悟。也好,你想辦法把我指定的代理人變成大財閥吧。先做到這一步,我們再展開下一步。我不知道你會用什麼辦法,但只要你出手,這只是小事一樁,我的人現在確實窮。”
達成了協議之後,唐寧好奇地看了井伊一眼,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