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已經收到了詩集,不看也是白不看,所以畢若之才會跟這個小眾文學作品有接觸,甚至還背了幾首以便有機會顯擺一下自己的文學修養,比如今天白天就有了一次機會。
睡不著,再看看。
他看了好幾首,其中有一首成了他的收尾之閱,叫《懸疑小說》,是這麼寫的:
去年在網上買的花瓶
昨天晚上才收到
實事求是地說
這不能怪快遞公司
怪只怪
我的住處太難找
因此當快遞員大汗淋漓地
出現在我面前時
我不但沒有責備他
還向他露出了
友好的微笑
出於禮貌
他也對我點頭哈腰
為了表示歉意
他還在我的墓碑前
遞上一束鮮花
eof
這首詩給畢若之的印象很深,因為它已經預示著詩的作者即將到來的命運。作者同學,你真的走了啊,是不是真的有人會到你的墓碑前獻上一束花呢?你的艱難而從不放棄浪漫的短暫的一生中是否留下什麼?至少,有一個與眾不同的墓誌銘?
忽然之間,畢若之對這個詩人的墳墓很感興趣,他決定代替那個詩人幻想中的快遞小哥去他的墳頭獻上一束花。
這個事情對於剛剛獲得周俊聘用的畢若之來說似乎有點不務正業,不過,他已經決定了。他認為科技給人類帶來的應該是更多的福利和安逸,可是到目前為止,居然還有那麼多的兄弟姐妹成為生產線上的奴隸,這不科學啊。
別看畢若之是個跟流水生產線八竿子也打不著的人,可是透過眾籌這個橋樑,他跟打工文學產生了奇妙的聯絡,被工人們的悲劇詩所感動。
而且他還堅信隨著科技的發展,一切需要重複機械的勞動終將會被真正的機械所代替。只是不知道這一天什麼時候到來罷了。
經過詩集的眾籌,比亞士康的詩人已經是一個名人,畢若之不難打聽到詩人的墓地,還是詩人的父親帶著他去的,母親沒來,因為已經哭得不行了。
本來想悄悄地來,不料卻驚動了詩人的家人,畢若之只好花了600+的大清寶鈔,買了一個大花籃,由白玫瑰,粉色香水百合,劍葉,散尾葉,情人草組合而成的為浪漫悲情的詩人所精心製作。
這個花籃的名字本來叫“音容宛在”,畢若之把它的花語改成了“曙光”,意味著少年死在了科技的曙光即將永久性地改變流水線工人的生活之前。
幻鏡遊戲……產業工人……增強現實……
畢若之好像想到了什麼線索,不過,靈感稍縱即逝,他又忘記了。
把流水線工人的工作變成增強現實的遊戲?這個好像不太好弄吧……
墳墓總是埋葬在郊野,在風景清新的地方,畢若之在思考著一個前人從未嘗試過的一個創意。
打地鼠遊戲,如果剝離了那些有趣的音效、獎勵系統、關卡,豈不是跟流水線工人不停的勞動也差不多?
勁舞團,剝離了那些音樂、關卡,不就是像個機械的足部勞動?
植物大戰殭屍,不停的點選小太陽,難道本質上不也是機械的動作?只不過多了一點隨機罷了。
小太陽!哈哈,我想到了!所有組裝線上的動作完成一次,就算做點選了一次小太陽,獲得陽光才能種植植物炮塔打殭屍,這麼一算,至少很多的組裝線都能被改造為植物大戰殭屍啊。
不對,怎麼能抄襲別人家的遊戲呢?俊友咖啡館不是有現成的“兇靈捕手”遊戲嗎?把它改造成塔防遊戲就好了。工人們不可能進行需要太多動作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