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湖詫異地看著他:&ldo;啊……你不餓麼?&rdo;
沈夜熙木然地搖搖頭。
&ldo;那你幹什麼那個表情,我只是想吃飯,又沒說想吃你。&rdo;姜湖又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地說。
沈夜熙又木然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調戲了。
他一腳把油門踩到底,咬牙切齒:&ldo;漿糊你死定了。&rdo;
晚上怎麼算帳是另說,反正沈夜熙覺得,心裡那點七上八下的擔心,忽悠一下就隨著他三言兩語地散了。
姜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靠在一邊,手肘撐起頭,閉上眼睛打盹‐‐心煩的事情都交給我,你只要永遠扮演那個勇往直前的英雄一樣的角色,帶著大家抓到兇手,保護這個地方就可以了。
有的時候,男人之間的感情,很難說出口。想讓他每夜都乖乖巧巧地靠在自己懷裡,想讓他每天都能過得安安心心的,外面風刀霜劍,都自己一個人遮擋了。
可那都是不可能的。
沒有甜言蜜語,即使心裡想著,嘴上也說不出,甚至連最親密的時候,都帶著說不出的較量味道,一個狡猾,一個強橫。
然而這不代表心裡的牽掛少上那麼一分一毫,即使溫柔都放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一幫人草草地見了個面開了個短會,就分兵各路了,蘇君子盛遙還有孟嘉義去了本地那起案子的犯罪現場,沈夜熙帶著姜湖和馮紀到了張小乾所在的分局,剩下的人留下整理線索。
馮紀是個有些沉默寡言的人,狙擊手出身,討論案情的時候也一般不輕易發表自己的意見,只是聽著,偶爾補充一兩句,衣著很隨便,只帶了頂帽子,襯衫的扣子開著,裡面意見深灰色的背心。
相比起來姜湖就一本正經多了,這人的襯衫永遠斯斯文文地連袖口的扣子都是繫上的,特別熱的時候也不怎麼穿短袖,微卷的頭髮和眼鏡讓他看起來就像是個學院裡走出來的大學生。
不過這兩個人卻意外得談得來,楊曼說這可能是因為嗅到了同類的味道。
還真是,整個局裡真找不到比他們倆再熟悉槍械的了。
沈夜熙開車,聽著倆人在後邊聊天,從各種槍械開始,最後隨著離分局越來越近,終於把話題扯到了案情上。
馮紀說:&ldo;李洪彪我雖然不認識,但是聽說過,聽說在武警幹過,還拿過全市武警散打冠軍,身高有一米八六,九十多公斤。以前的事我不知道,那時候我還在部隊裡,聽說他本來在總局挺受器重,因為打架受了處分,才被調到分局去的。&rdo;
&ldo;是個暴躁的人?&rdo;姜湖問。
&ldo;暴躁……這不大清楚,不算吧?&rdo;馮紀頓了頓,他的聲音很粗,很低沉,說得特別慢,像是從胸腔裡發出來的似的,&ldo;不過人有點混是真的,喜歡獨來獨往。&rdo;
姜湖一愣,馮紀補充說:&ldo;不過這也正常,大老爺們兒一個,又不是小姑娘家家的吃飯上廁所都結伴,好多都喜歡獨來獨往,我們把這案子接過來以後去分局打聽過,他人倒是挺仗義,沒什麼壞心眼……&rdo;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頓住了,因為看見姜湖微微偏過臉,斜著眼看了他一眼,似乎閃著股子冷冷的光,說不出的輕慢蔑視感覺,沉穩如馮紀也忍不住一愣,心裡剎那間湧上一股特別不舒服的感覺,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姜湖搖搖頭:&ldo;你看,馮警官,有時候得罪一個人不在他有沒有惡意,也許一個眼神就能讓人記恨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