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備當然是不能吃飯了。三鬥臉埋在劉備的膝蓋處,跪在地上哭。劉備就拍著三斗的肩膀,以期減輕其悲痛。旁邊的閻柔見狀,悄悄叫過士兵。讓士兵把飯菜撤去了。
撤去飯菜,當然等於不吃。但不吃又等於什麼,就不是現代人所知道的了。對於現代的領導來說,不吃,就僅僅等於暫時不吃。待事情一過,還可以再吃。但是,在劉備這裡卻不是。不吃就是不吃。無論是什麼級別的領導,都沒有加餐、補餐這個說法。不吃,絕對不等於暫時不吃。一直要等到下一頓飯,才有機會再吃。當然,吃下一頓飯的時候,是可以多吃幾碗的。
好不容易,三鬥止住了悲傷。從這一刻起,三鬥對劉備的感情,就不完全是將領與主公的感情了。他們之間,已經有了類似於親情一樣的東西。那東西雖然是微弱的,但同時也是牢不可破的。
隨後,三鬥才說了自己與那些人問話的事情。
……
一開始,三鬥是打招呼,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討好話。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如果要向別人打聽事情,有求於人,因此就禮下於人。這兩者是互為因果的。
還沒等到三鬥向那些人問話,那些人就先盤問起三鬥來了。三鬥當然沒有說自己這邊是一支軍隊,而是說自己是打魚的漁民,因為遭遇了風暴,迷失了方向,所以就漂到島上來了。問到船,回答只有一艘;問到人。回答還有四個;問到在什麼地方,回答都在海島的另一邊。
那些人相信了三斗的說法。這主要是因為,前天晚上那一場風暴是客觀存在的。那些人知道有那場風暴,因而覺得三鬥沒有說謊。接下來,三鬥就有了問話的機會。
三鬥首先詢問的自然是此時的位置。這是正常的。無論是出自真實的需要還是三鬥自己編造的謊言,都需要知道這個問題。那些人就回答了,說海島的名稱叫做福江島。說島上那兩股泉水形成的溪流,其中大的一條就叫做福江。另外小的一條溪水沒有名字。兩條溪流彙集之後,還是叫做福江。
福江,這樣的名字,三鬥沒有聽過;也沒有聽說過福江島。因此,三鬥就問起,由福江島往三個地方怎麼走。三個地方,先問的是平州,然後問的是青州,最後問的是大島。
對於平州,那些人根本就沒有聽說過。換成高句驪的名稱、換成朝鮮的名稱,同樣沒有聽說過。再問青州,還是這樣。三鬥都有些失望了。而最後問的大島,那些人終於知道了。
那些人還特別反問了一下,大島,是不是土疙瘩島群的大島。三鬥說是。那些人就說,大島在正南方。不過極其遙遠。有五、六百里,船行十天左右。
……
那些人問三鬥是什麼地方人,三鬥就回答是大島人。然後那些人當中,就有人說,大島那麼遠,三鬥怎麼會漂到這兒來。其實,三鬥自己也正在琢磨這個問題。前天下午,遭遇風暴之前,劉備的船隊應該還在大島的西南方向,並且距離大島還有一百多里,還有兩日航程。哪知。一日之後,居然到了大島的北方五百里之外。
發生這樣的情況,唯一的解釋就是洋流。也就是海水流動,把船隻帶到了別處。在四周都是茫茫大海的情況下,海水的流動,船上的人是很難發覺的。船上的人看出去,以為海水並沒有流動。那知道海水正在流動,並且流速還相當驚人。海洋的這種洋流現象,有的是固定的,有的是季節性的,這兩種洋流都能夠被附近的漁民所掌握。另外一種,也就是發生機率最高的,卻是不定期不定向的。這種洋流,對於沒有衛星定位系統的船隊來說,就不能掌握了。
爭論的開始,起源於那幫人當中,突然有個人提起,說是大島上面根本就沒有人了;隨即說三斗極有可能是奸細。三鬥一聽就急了,大島是土疙瘩島群最大的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