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剛亮,溫玉華因為心有牽掛,等不及雷家四女過來,先行走向雷家四女住處。
一推門,房門乃是虛掩。一轉身,室內已人去樓空。被褥整整齊齊,說明昨夜雷家四女並沒有安寢。桌旁一個火盆,盆內有許多搗碎的昨夜商量時所用紙張焚燒後的灰燼。桌上硯臺下壓有一紙,溫玉華取出一看,上面寫著:“別了。壹年內絕不與溫姑娘所領之川軍為敵。”從字跡看,乃雷絕招所寫,但底下卻沒有署名。
言重了。像要永別一樣。溫玉華將留言揣入懷中。走回自己的帳篷。
一掀簾,萬臨山卻等在裡面。
“我不放心,來看看有什麼事。”萬臨山急忙解釋。
“還真的出事了。”溫玉華掏出雷絕招的留言遞過。萬臨山一看,急道:“糟糕。她們已下了必死的決心。”
“沒這麼嚴重吧?”
“溫姑娘你看這個壹字,如此慎重,絕不是草率之中所能寫成的。”
溫玉華道:“這也只能說明,她們已經料定會被別人擒住。唉,怎麼不把軍隊開去呢?”
萬臨山道:“可能是因為意外之喜,不好向人說。”
溫玉華沉默了一下,道:“泰山派楊掌門與朝庭中人素有往來。請他來吧。”
“神刺營楊昌樂求見。”
“請進。”
簾一掀,萬臨山將楊昌樂帶了進來。溫玉華道:“楊掌門請坐。”楊昌樂坐了。萬臨山為楊昌樂奉上茶水。
溫玉華問道:“最近神刺營有什麼動靜?”
楊昌樂欠身答道:“大戰已經打完。大家都有些鬆勁,很多人都想回去,卻又不敢明說。”
溫玉華點了點頭,道:“兩位軍師曾經說過,神刺營將要暫時解散。待諸般雜事稍有頭諸,即著手進行。”
然後,溫玉華將雷絕招的留言在手上把玩,沒有說話。忽然感到楊昌樂的目光投向留言,這才將留言折了起來,道:“有一事,我想拜託楊掌門親自前往京城打探。”
楊昌樂久經官場宦海,見溫玉華躊躇再三的樣子,便問道:“但不知打探何事?”
“是這樣的。”溫玉華道:“有一女名曰王嬙,乃雷家四女之好友,估計已選入宮中。不知王昭君和親之事對她有沒有影響,故此……”
“哈哈……”溫玉華話未說完,楊昌樂便是一笑。然後,楊昌樂起身行了一禮,道:“老夫失禮,請溫姑娘饒恕。”
“無妨。不知楊掌門何事發笑?”溫玉華道。
楊昌樂道:“溫姑娘有所不知。這名女子,姓王,名嬙,字昭君,家住秭歸興山鎮寶坪村。王嬙、王昭君,本屬同一人矣。”
“同一人?”溫玉華頓感心頭一陣刺痛,只覺頭暈目眩,眼前發黑。溫玉華雙手捧住腦袋,強忍著,輕聲道:“你們都下去。稍後我再叫你們。”
楊昌樂、萬臨山出帳而去。楊昌樂還故意將腳步放得很重,好讓溫玉華聽見自己確實已經走遠。
其實溫玉華此時根本就注意不到此節,腦海中反覆穿梭的都是雷又招和雷絕招的形象。
雷絕招曾經說過,因為川軍的擴張,太后必定不會讓秭歸美人當皇后;而兩位軍師既已明確提出,太后也不能置之不理,最後只能是隨便封個名號,身居冷宮。
天哪我怎麼就沒有注意到除了皇后,就只有這名待招受封的事實?
因為川軍,故此天姿國色而不能見駕,哪是因為什麼畫師
雷家四女此去,定是勸說昭君。但這事怎麼勸得了?
兩位軍師口舌之利,見識之高,當世本無人能出其右。據說雷絕招曾經說得言壽風無地自容,自己亦親眼看見雷又招三言兩語就折服了杜聞秀。對尋常人,她們相勸,相